邵海辉心里始终不得安宁,揉了把厉冰茹的发顶,声音幽幽的说道:“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啊?”厉冰茹抬眸,清澈的眼眸流转着让人心悸的光。
邵海辉背过身云,有些不敢再看。
“我曾随李裕去过一次左丞相的府邸,唐崇望书房的暗格里挂着一幅画。那幅画与你一分貌似,三分神似。”
“真的假的??”厉冰茹感到不可思议,又想到什么,“所以那天在景王府与唐崇望迎面,你才特意拉着我错过去?”
邵海辉笑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有几分相似不算什么,我担心的是唐崇望把你当成那画里的人啊!”
“说不定我与画里的人还真有什么关系呢?!”厉冰茹玩笑说道,“你知道那画里的人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邵海辉望着厉冰茹似流萤般扑闪扑闪的眸子,明明清澈的好似一汪泉水,却怎么也看不到泉水深处。
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看不透这个妹妹了?
“你说那画里的人像我,嫤贵妃说,我又像十八年前的淑宝林,啊,邵海辉你说,丞相府的那幅画像会不会是当年的淑宝林啊?”
“魔症了吧你?”邵海辉敲厉冰茹一个晌指,“淑宝林是后宫妃子,画像怎么可能出现在左丞相府?”
“那就是丞相府和唐怀王之间存在某种关系。”厉冰茹煞是肯定的点头,“唐崇望……唐怀王?都姓唐?他们一定有关系!”
“真是魔症了你!”邵海辉不耐一声,“就你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能在皇宫呆的住吗?趁早回家去!”
“才不要,我一把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不行,皇宫里面太危险。你也说了淑宝林的事情是宫闱秘闻!”邵海辉此时异常严肃,知道这个妹妹不轻易妥协,又道:“难道你想李玉辰在西北平乱回头还要担心你?”
说到李玉辰,厉冰茹眸光暗了下去。就算她和李玉辰相互喜欢,但总感觉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不管怎么努力都有咱无法企及的无力。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彼此叮嘱,互道保重,厉冰茹才在童九的催促中坐上马车,邵海辉担心厉冰茹表面上答应着他,暗地里一个人偷偷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特意点了两个士兵跟在厉冰茹马车后面,直到亲眼看见厉冰茹的马车进了皇宫的大门,才算安下一颗心来。
“邵大人!”厉冰茹刚刚离开,一道黑色的影子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邵海辉的面前,“温先生交待的事情……”
“面圣的事情,我会另外在想办法。”邵海辉头也不回的往城墙上而去。
“可是邵大人,”葛平紧追而上,一手手握长剑,一手欲拦住急走的邵海辉,“除非京都有变,否则,城门守卫的将士是不能进入皇宫的,即使有什么变故,也是往上级申报。邵大人想要面见圣颜恐怕是不可能的。如今,厉小姐正好人在皇宫,还讨着皇上的欢心给予赏赐,若能……”
“葛平!”邵海辉猛然转过身,不悦的喝厉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不要将小茹牵扯进来!”
“未将不敢!”葛平双手作揖,凛直的身子半弯,“温先生为景王殿下苦心筹谋,景王殿下步步为营,如今正是揭告东宫的大好时机,眼看大事将成,大人您……”
“那又怎样呢?”邵海辉桀骜的昂着下巴,眸中含着警告的厉光,“葛平,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也跟了我一年多,应当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富贵权势。我所做的一切,所要的,只是自保的能力而已。如果我所做的事情会牵扯到我妹妹的安危,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即使与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
邵海辉就那样目光厉厉的望着葛平,那神情仿佛在说:若是他敢做什么对厉冰茹不好的事情,他牺牲一切也不会放过他!
葛平浑身一个激灵,一时就被邵海辉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所震慑,等回过神来时,邵海辉已经上了城楼,又连忙跑步追上。
“大人严重了,大人对末将有知遇之恩,未将没齿不忘!”葛平落后邵海辉半步,微垂着头,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下级恭敬的向上级汇报工作。
“可是大人,景王殿下心悦厉小姐,说不定等旗开得胜凯旋归来,就会迎娶厉小姐为景王妃!若东宫败,景王殿下必定掌一方权势,也许还会登至极位。到时候,不但厉小姐,就连邵大人您都尊荣至极。退一步来说,厉小姐爱慕景王殿下,自不会眼睁睁看着景王殿下多受磨难。此事若与厉小姐言明,相信厉小姐定也是义无反顾的助澜此事!”
“我再说一遍!”邵海辉目光冷绝的盯着葛平,掷地有声,城墙上的风吹起衣裙嗬嗬翻飞,整个人犹如杀伐果敢的地狱阎罗!
“不许打小茹的主意!”
葛平惊道:“大人——”
“不必再说!”邵海辉转身,态度坚硬,不容置喙,“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说过,我会想办法!”
葛平见邵海辉态度如此坚决,咬着牙再不说什么,一个摆手,让人把他埋伏在路上,欲随时挺身而出将事情讲述给厉冰茹听的人全部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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