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冰舞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可怖又可爱,但总算是不哭了。她手指轻柔的抚过厉冰茹脖子上的伤疤,心疼又责怨。
“幸好不深,大夫说好好将养,是不会留下疤痕的。姐姐也当真狠的下心,万一……”
说着又湿了眼眶,哽了声音。
“小舞!”厉冰茹有些受不了厉冰舞的哭泣,“你知道他的消息吗?”
厉冰舞闻声,胡乱的擦了擦脸庞。
“那个叫李玉辰的吗?”
厉冰茹点头。
“听说被大少爷关押了,至于关押到什么地方,小舞也不知道。”厉冰舞小心的探了探厉冰茹的神色,“姐姐,他……”
厉冰茹知道厉冰舞想问什么,然而,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厉冰舞也识趣的不再问。
“那天,姐姐被请进书房,小舞被拦在书房之外不得入内,后来又被大少爷的人关押了起来,直到昨天二少爷出现才被放了出来。对不起姐姐,小舞……是小舞太没用了……”
“不关你的事。”厉冰茹拉起厉冰舞,“认真说起来,是我连累你了。”
厉冰舞摇头,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对了,姐姐,小舞回来后听可巧说,那个李公子可神勇了,一个人硬生生闯过了大少爷的种种埋伏,还替姐姐挡下了致命的刀剑。不过说来也奇怪……”
“怎么了?”厉冰茹提悬了一颗心。
“那李公子受了重伤,仍带着姐姐杀过大少爷的重重围困,本来都已经逃出了天龙堡,却不知为何,又带着姐姐回来了?”
“你是说……李玉辰本来已经出了天龙堡?”厉冰茹迟疑着声音,梦里那些虚虚缈缈的画面,究竟有哪些是真实的?
“是呀!!”厉冰舞歪着小脑袋,似在费力思考。
“为什么?”
“不知道。”厉冰舞鼓着腮帮子摇头。
这中间一定有事情!
厉冰茹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怎耐一阵体虚目眩,
“姐姐!”厉冰舞惊惶一声,赶紧的扶着厉冰茹躺下。
“我……我这是怎么了?”
“睡了三四天,滴水未进,不体虚力乏才怪呢!”
“睡了……三四天?”厉冰茹睁大眼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不是吗?”
厉冰舞一边说着一边倒一杯水给厉冰茹递过去,“姐姐不用担心,可巧已经去厨房拿吃食了,姐姐休养个几天就好了。”
正说着可巧,可巧就端着吃食回来了。见厉冰茹醒来,立时放下银盘,扑到床边上,未语泪先流。
“二少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我,我怎么了?”厉冰茹茫然的问道,“怎么一睡就是那么久?”
“奴婢也不知道。”可巧摇头,“二少爷唤奴婢进来的时候,二少夫人就安静的睡着,这些天也都是二少爷衣带不解的在旁边守着!”
“何止是守着呢。”厉冰舞幽幽的接话,“一应照料,二少爷几乎亲力亲为,小舞和可巧只在外面守着,二少爷偶尔唤一声才得进房间。”
“啊……”
南宫逸风该不会趁机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吧?
厉冰茹赶紧摇了摇脑袋,她都想什么呢。
“二少夫人先吃点东西吧?”
可巧红着眼睛端着银盘跪坐在厉冰茹的床前。
厉冰茹暂时抛开那些纷杂的疑惑,只有吃饱了饭,养好了身体,她才有力气去做别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南宫逸风来找厉冰茹去膳厅吃饭,厉冰茹推说身体不舒服,拒绝前去。
夏日的午后,烈日当空,格外的炎热,厉冰茹执意在天龙堡四处走动。天龙堡果然除了晴香阁之外,处处披红挂彩,就连拇指粗的小树也贴上了喜艳艳的红喜字。
天龙堡像是围着了一瀑红色的海洋,极尽的奢华铺张。
厉冰茹的眉头越皱越高,那些红色的绸绫看到她眼里都成了那天染红了李玉辰雪白衣衫的鲜血。
“二少夫人,晌午日头大,我们回去吧?”可巧看厉冰茹盯着廊檐上的红绸愣神,无不忧心。
“姐姐?”厉冰舞见厉冰茹没有反应,再唤一声。
厉冰茹端在袖子里的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刺痛让她保持着脸上的平静。
“去贤清院。”
“姐姐要去找大少爷吗?”厉冰舞一下子就看穿了厉冰茹的担忧,“恕小舞直言,姐姐,大少爷严谨威慑,只怕姐姐再怎么求他……”
“谁要去求他了?”厉冰茹冷清的声音里有一股子的恼恨,“我们去看看大嫂。”
到了贤清院,厉冰茹并没有急着去找羽柔,而是绕进了旁边的小园子。
炎热的午后,走动的丫环小厮极少。厉冰茹一路走过,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姐姐?”
南宫宣明午休后正准备去上课,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站在刺眼阳光底下,笑容堪比月牙浅淡又迷人的厉冰茹,一身白衣几乎与阳光柔成一色,墨色的发丝如瀑如缎,随风轻曵,脸上有几分的苍白,更衬的香汗淋淋的面容格外的艳丽夺目,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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