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说什么?是不是衣服不合身?”一个给她整理衣着的小女孩细声问道。
“是啊是啊是啊!”
厉冰茹火大的抖着衣摆,抱怨道:“这衣服这么笨重,又这么宽大,怎么会合我的身?要不,你们找别人吧?”
“喜服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穿?”
老婆子的声音冷不防出现在房门口,“再说,这喜服是为小姐量身订做的,怎么会不合身?”
厉冰茹翻翻白眼,悻悻的坐回凳子上。
“啊,痛……好痛……”厉冰茹双手捂着头,不肯让婢女再碰她的头发。
“对……对不起……小姐……”
为她梳头的婢女吓得脸色惨白,双手拿着梳子停下半空中不住的发抖。“小……小姐,你……你头不要再晃了好么,奴婢……奴婢……”
“你扯的那么痛,我怎么可能不动?”厉冰茹翘着嘴巴,一脸的委屈相。
“你再不好好让婢女给你梳头,喜姐我就亲自给你梳!”凶恶的老婆子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厉冰茹面前。
“喜姐我年老体衰,下手可没个轻重,又不比小丫头心灵手巧,扯掉一些头发,或者梳的不好看,新姑爷不喜欢的话,说不定马上就把你关进冷房,永无出头之日!”
“好嘛!”厉冰茹不情不愿,乖乖坐直了身体,只有言听计从的份了。她不在乎新姑爷喜不喜欢,会不会被关进什么冷房。
听老婆子那口气,要是让她梳头,怕是这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都会纷纷落难。
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怪不得原来的新娘子会逃跑。
厉冰茹已经能基本肯定,刚才从后门探头离开的人就是原本的新娘子了,她为什么要逃跑?不喜欢新郎吗?
邵海辉,你在哪里啊,你快来救救我吧!你要再不来,你亲爱的小茹我就真的要顶替新娘子嫁人啦!
对了,起床的时候,邵海辉说今天是天龙堡二少堡主成亲的日子,难道新郎是……
“哎,老婆子,跟我结婚的人是谁啊?”
“你叫我什么?”老婆子的脸一下子绿了。
“我叫你老婆子啊,有什么不对吗?”厉冰茹扬着一张纯真的小脸,无辜的眨着眼睛。
“你……”老婆子兰花指一指厉冰茹,虎目一瞪,“叫我喜姐!”
“好好好,喜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要嫁的人要是谁了吧?”
“呃……”
厉冰茹听到了屋子里倒抽冷气的声音。
老婆子喜姐深吸了一口气,沉淀了再沉淀。然后才开口:“是天龙堡的二少堡主。”
“真的是他?”厉冰茹一下子抛开了刚才的郁郁不乐,瞬间眉开眼笑,“他是不是很有钱?”
厉冰茹虽然不怎么了解天龙堡,但听邵海辉说过,天龙堡是除了朝廷外最大的江湖组织,堡主家里的钱财甚至超过国库,似乎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藏。所以当今皇上一直想拉拢其为已所用,又忌惮其可以号令江湖的势力。
“是。”喜姐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她不明白刚才还一直抗拒代嫁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欢呼雀跃了。
不过,也不奇怪,天龙堡可是人人都想进的地方,天龙堡的二少堡主更是风度翩翩,俊逸潇洒,气质高贵,貌赛潘安,才貌兼得……总之是各种的好,能嫁给他是多大的福气啊!
厉冰茹不知道二少堡主怎么样,她在乎的是他很有钱。他那么多钱,她顺手牵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但却可以支撑起她所有的希望与理想。
“喜姐,快,快帮我打扮,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进入天龙堡!”
“这才对嘛!”
喜姐见厉冰茹这么上道,便叫丫环们利索的忙开,她是本地的喜婆,早些年受过新娘子奶母的恩惠,新娘子奶母钦点她为新娘子上妆送嫁,用意可想而知。
吉时已到,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已经候在大门外。喜姐连忙扯一把盖头盖住厉冰茹的视线,错过身时,在其耳边小语道:“记住,你是常年在外游历的柳太尉的千金——柳湘雪小姐,太尉府情况一概不知,若有差错,当心性命不保!”
厉冰茹闻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怪不得新娘会逃跑,这哪里是嫁人啊,分明是送命啊?
她可不可不代嫁了啊??
厉冰茹左右挪了挪被颠簸的快要麻木的屁股,直感觉自己是被绑上了贼船。
哦,不,是贼轿。
“咚咚咚咚!”厉冰茹拼命的敲击轿橼。
“小姐怎么了?”喜姐凑在喜轿窗帘处,声音冷冷的带着某种警告。
厉冰茹揉揉自己一半发酸的屁股,报怨道:“屁股都快颠开了,我可以下去走走不?”
“小姐说笑了,哪有新娘子自己走路去新郎官儿家的?”
“可,可是……喜姐,我,我,我尿急。。。”
“小姐忍忍,就快到了。”喜姐一点也不为所动。
我忍!我忍!
厉冰茹悻悻的坐回去,咬牙切齿的把喜姐一家人都问候一遍。可还是忍不住让人头昏脑涨的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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