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该不是还想着将相国的位置给如今的二殿下吧?”在后夕昼的目光之下樊荣拱手请罪,“臣不让他靠近寝宫半步,大概在哪儿闲晃吧。”
虽然有些不情愿他还是继续说:“其实,王这次服用的三色丹,倒是二殿下拿出来的,还算他有些良心。”
“放肆。”樊荣这是用什么语气在评价皇甫爵?
樊荣知道后王在责备他什么,即便二殿下对王如此无礼,王也不愿意跟那人亲近,但王念旧情别人说不得皇甫爵。
樊荣跪下。
“臣知罪。”
后夕昼起身,向善给他披上了衣衫,他走了出去:“他再如何无礼,之前的功绩还轮不到任何人说他的不是。”
很矛盾。
但也得认可。
很讨厌。
但还是期待等回那个样子的皇甫爵。
后夕昼在庭中散步,看天空放晴,傍晚出现了霞光,心中也算是安慰,这场诡异的大雨终于停止了。
对面走来一个白色的人影。
白衣人微微低头走着路,目光落在……他捧着的几颗金灿灿的大梨上,似乎很喜欢,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后夕昼停下脚步看着他。
皇甫爵走了几步抬视线,看到后夕昼嘴角扬起,双眼也弯了起来:“好了?”
后夕昼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那几颗大梨。
皇甫爵呵的笑了一声:“书院里的梨子熟了没人摘,在下没经同意摘了几颗,后王不会介意吧?”
这人又演的哪一出?
“呐,最大的赠与后王了。”他很慷慨地提了最大的一个给他,“多吃梨润喉……不要?”
后夕昼的目光慢慢地打量在他身上,从大梨到手又回到他脸上,不落下分毫仔细看。对上他含笑的眼睛时,他将梨子收了回去。
“不喜生吃,在下到厨房让人做成冰糖雪梨吧,加些银耳与莲子,能去火。”
说着他便抱着梨从后夕昼身边走了过去。
身上没有香粉的味道,多了一层阳光的味道,后夕昼骤然转身叫了他:“二殿下?”
抱着满手臂金灿灿的梨的白衣人转过身来,表情淡然,目光从容:“何事?”
“是……是你吗?”
还能立刻看出差别不成?
那晚他可是扎实挨了一拳啊。
既然大家都觉得他是个纨绔子弟,那……他就纨绔纨绔好了。
陵光神君忽而挑眉:“后王为何有此一问。”
“你爱吃梨?”
“爱吃。”陵光神君目光狡黠,又走了回来,“怎么?后王是反悔了?”
反悔什么?
后夕昼在仔细辨认他的眼睛。
皇甫爵眉目带笑,正经又不正经的再问一遍:“嗯?王是反悔了还是没反悔?”
他已经离他很近了,近到后夕昼可以看到他瞳仁的颜色。
樊荣在远处看着都有些着急了,但方才王已经那么说了,他不敢妄自靠近。
只能眼睁睁看着皇甫爵越来越近。
后王快出手,否则就来不及了。
后夕昼不负众望又是一个直拳。
不过之下皇甫爵没挨揍,而是侧身闪避一下肩膀就稍微贴近了后夕昼的肩膀,没想到这花拳绣腿的家伙居然动作变利索了,后夕昼有要擒拿他的肩膀,准备摔他。
皇甫爵弯下身子躲过,脑袋再绕过他的手臂,在他下一招打来之前,他脚下步伐更是快得之间一个白影闪身后退。
在后夕昼微微诧异之时,他笑眯眯说道:“后王这是为何?”
后脸色有些苍白,因为大病初愈,方才那几下出手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发挥好,还是这家伙躲起巧妙,他脸色很难看。
“朕警告过你,再乱来定然废了你。”
“何其冤枉,在下只不过是问陛下是否后悔不要方才那颗最大的梨子,如何又成乱来的了?”
“……”那他为何要露出捉弄人的坏像?
不对,这模样似乎与之前那一副淫贼的模样不同,而是纯粹在捉弄他?
头疼,为了从这满肚子坏水的家伙那里区分出他想要的样子,真的有些头疼。后夕昼皱眉沉重地呼吸了一下。
“怎么,还难受?”皇甫爵朝他大步走进。
这一下,后夕昼一下击中了他的腹部,扎实的一拳让皇甫爵骤然哈腰:“你……你……”
是真疼啊。
后夕昼冷冷一笑:“朕还收拾不了你了?”
有些好笑的是,这家伙都直不起腰了,但还是抱着他的梨不放手,生怕掉了一个。后夕昼嘴角忽而一勾,弯腰从他手臂中抽走那颗最大的梨,抬眼看着他:
“嗯,朕是后悔,没拿最大的这颗大梨。”
然后直起腰,又说了一句:“多谢殿下。”
走了。
陵光神君回头看那背影,无奈笑道:“臭小子,真下狠手。”
那颗大梨放在后夕昼的书桌上几天了,他没吃,也没让人动。批阅奏折疲乏的时候,会瞧上两眼,然后继续批阅奏本。
等到向善端来一碗梨子银耳羹时,后夕昼问:“何人吩咐拿的这个?”
“阙太医命小的端过来的。”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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