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雪的清晨,院子外头传来轻声细语。躺在床上的赵明月慢慢睁开眼,惺忪的目光迟钝地呆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来。
“吱……”
捂着脑袋趴在被子上。
酒喝的时候挺爽,喝完了之后可就没那么好受,脑袋好像不是自己的!
推门的声音轻响。
明月埋在手掌心的脸偏过去看向门口。
一身红衣的风凛苑端着醒酒汤走进来,看她醒了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才笑着继续往里走。
“知道难受了吧?”
太知道了,明月重新将脸埋回手心想起什么闷声问:“……蒙律呢?”
第一句话居然是问的蒙律?
风凛苑踱步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端起一碗醒酒汤坐到床边:“蒙律比你醒得早,已经起了,来,把这个喝了能舒服些。”
明月直起身子接过碗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将碗递给了风凛苑,又呆坐了十秒掀起被子准备下床。
手压倒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拨开一看:“诶?我床上怎么会有竹箫?”
她拿起竹箫仔细打量,没什么印象,她看向风凛苑。
风凛苑静静回应她的注视眼神颇有些不自在,慢慢地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潮,让他一双好看的眼睛多了一层润泽的光芒。
他这模样……
明月有点不祥的感觉,难不成她喝醉后又闯祸了?完全想不起来啊,这酒后断片是个毛病!
明月干干笑:“难道这竹箫是你的?”
风凛苑目光微微一动:“昨晚发生了什么你都忘了?”
果然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她可是有过前科的人,之前跟楼烟岚以楚子晏为赌注喝了九道酒,当天晚上就把人家楚子晏给亲了,如果不是第二天发现他脖子上的吻痕,她压根儿就忘了她把他怎样。
昨晚又喝醉,该不会重蹈覆辙把人家风凛苑也给亲了吧?
天啊地啊!
明月闪烁的眼神看向了风凛苑的脖子,但立起的衣领与黑发遮蔽,什么也没看到。
“咳,那个……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脖子。”
“脖子?”风凛苑不明所以,但还是探过身偏头让她看。
明月屏息轻拨了下他的衣领,松了口气,没有什么罪证,看来她还不至于这么没底线,放心了。重新拿起那根竹箫,她稍显轻松问:
“我喝醉后抢了你的竹箫?”
抢了他的竹箫?
风凛苑目光落在她饱满的唇瓣。
她是喝醉了,但他滴酒未沾却比她醉得厉害,吻上她的那一刻心中罪恶感爆满,但触碰到她温热柔软的唇瓣,尝到她唇上混着酒气的眼泪,所有的道德底线所有的隐忍全盘崩溃,又或者说,正因为有这些底线那个吻才更加欲罢不能。
她开始是抵抗的,抓到他手上的竹箫时慢慢就顺从了。
以至于让他得寸进尺尝尽她的滋味。
直到吻到她的泪水的滋味,他才猛然惊醒离开了她的唇。正当他慌张要劝慰,她突然抽走他手中的竹箫就走了,看她跌撞的脚步他连忙追上去扶主她。
明月却担心他抢走竹箫一般大声说:“我说过等我能平安回来就要你的竹箫,现在我拿着了,你要是还在就来找我拿回去……你回来我就还给你。”
风凛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桥段,但定然跟竹箫有关,然而那个主人公不是他,忽而觉得她可怜自己可悲,觉得她可恶自己也格外可恶。
醉梦里的她分不清谁不谁,醒来又忘得一干二净。
他觉得不甘心啊,可有觉得……挺好的,如此也就抹去了他的罪恶。
看风凛苑这要笑不笑的是什么表情?
难道……
明月眯着眼睛问:“我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嗯。”他脱口而出。
明月嘴角一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种酒品你有什么资格喝酒?“我喝了酒通常会不大正常,要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我现在跟你道歉……”
“既然你是我的主人,那么对我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看来事情有点严重。
风凛苑看她严肃起表情轻声笑了:“主人这么好骗我与雪儿的未来堪忧啊。”
“什么啊?”她对有前科的自己没什么自信而已,“那我到底有没……”
“没有。”风凛苑起身端起托盘,“除了闹着要竹箫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她是没做啊,都是他主动。
“主人的酒品可真奇特,给根竹箫就不吵不闹就睡了。”风凛苑头也不回走出门口,“起床吧,做了你爱吃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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