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佟墨霏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是被心爱的男人这么亲昵的触碰,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羞涩抽回了手,呢喃道,“真坏!”
“我还有更坏的,要不要试试?”纪谨言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柔道。当然,那声音是能够准确无误的传达到瑟琳娜耳中的。
瑟琳娜看着纪谨言不顾她的委屈,专心呵护着怀中的佟墨霏,不由气愤的跺着脚哽咽着向楼上跑去……
而纪谨言仅是挑挑眉,慵懒的环着佟墨霏的腰际向餐厅走去。随后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墨霏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还麻烦大妈多多照顾。”
纪夫人愣愣的点头,不明白纪谨言这又是玩得哪一出?但是,不管哪一出,只要佟墨霏留在这里一天,她就要想办法撮合她跟纪锦枫。谁让这丫头的老子是佟国山呢?
“对了!大妈,怎么没有看见大哥跟大嫂?难道出去度蜜月了?”他耸耸肩,问的随性。
“你大哥还没有回来,顾北北她搬出去了,问她也不说搬到哪里了。估计是回了顾家,这孩子真是有够任性的。”纪夫人总之是百般看顾北北不顺眼。
纪谨言体贴的给佟墨霏夹了块鸡腿,而后不甚关心的“哦”了一声,便不再开口打听顾北北的事情了,只是一味的嘱咐佟墨霏多吃点。
隐藏在楼梯口的瑟琳娜,看着纪谨言跟佟墨霏暧昧的模样,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既然她能够赶走一个顾北北,同样可以让一个佟墨霏消失!
晚饭的餐桌上,吃的很压抑,也很欢快。当然,压抑的是纪夫人,欢快的是佟墨霏。至于纪谨言,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还是一副老样子:吊儿郎当的。
吃完饭,纪谨言环着佟墨霏的腰肢,坐在了沙发上,他随性的将鞋子一拖,悠闲地隔上了茶几,“墨霏,我最近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可是High的很,一会儿带你去看看。到时候,给爷好好表现。”
佟墨霏多年的愿望成真,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偎依在纪谨言怀中,“那今晚,我们还要不要回来?”她软语温香,笑看着刚刚从楼上下来,微微抽泣的瑟琳娜。
“当然不会回来了,楼上直接有房间,我们可以……”他暧昧的勾起她的下巴,轻佻的开口。
“讨厌!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佟墨霏起身,勾着纪谨言的胳膊就要出去。
“谨言,别走……我一个人晚上会怕……”瑟琳娜泪眼迷蒙的看着纪谨言,说得可怜。
不等纪谨言开口,佟墨霏率先兴奋道,“你刚刚不是说要搬出纪家吗?不如你回美国走吧,那你陪你睡得人多。”因为纪谨言的沉默,佟墨霏得意挑眉。
瑟琳娜幽怨的看着纪谨言,因为抽泣而微微颤动着肩膀,“谨言,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纪谨言嘴角微勾,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戏谑道,“这也未尝不可,这里的工作我一个人可以处理的很好。”
瑟琳娜美艳的小脸顿时沉了下去,牙关咬得吱吱作响,“谨言,你!”
“好了!你乖乖睡吧,如果想走,我会让赫德为你安排好一切的。”说完话,纪谨言就环着佟墨霏的腰际消失在了暗夜的深邃里。
瑟琳娜站在原地,默默地垂着眼泪。直到过了许久,她这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啊……!!!”
佟墨霏跟纪谨言对面而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道,“纪谨言,你刚刚那句话真爷们儿!只是硬度不够,如果你再大声一点,严肃一点,我就太崇拜你了!”
“你很兴奋?”纪谨言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冷冷道。
“不是兴奋,是亢奋!那么虚伪做作的女人,早该受点教训了!”佟墨霏对于瑟琳娜嗤之以鼻,但是落在纪谨言身上的目光却是温情脉脉。
纪谨言第一次没有维护瑟琳娜,反而开口问,“那你觉得顾北北呢?”
佟墨霏瘪瘪嘴,幽怨的开口,“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说那只小萌物呆呆的讨人喜欢。不过就是笨了点,才会被你家那只披着羊皮的恶狼给随意欺负!”
纪谨言微微蹙眉,侧过头看了佟墨霏一眼,“你怎么会认为瑟琳娜是披着羊皮的……狼?!”他硬生生的省略去了一个“恶”字。
“纪谨言,妄你这么聪明的男人,不会连那女人的那点把戏都看不出来吧?!你简直是让我太失望了!”佟墨霏惊然的瞪着他,眼神充满了控诉。
“以后在家里,别那么欺负瑟琳娜,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纪谨言冷斥。
佟墨霏顿时老大不乐意了,媚声责备道,“纪谨言,姑奶奶我就不信了!你说!顾北北那只小萌物为什么会突然离家出走?难道跟那个女人没有半点关系!见鬼的!老娘才消失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纪谨言闻言,顿时脸色阴沉,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对着诡异的气息,“好了,你下车吧。我已经在这里帮你订了房间,明天早上过来接你。”纪谨言将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而后对着佟墨霏冷声道。
佟墨霏错愕的瞪大了眼眸:“纪谨言,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的吗?”
纪谨言挑眉,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白痴啊,演戏的话也相信?!
佟墨霏被纪谨言很有技巧的踹下了车,而后愕然的看着他绝尘而去。直到过了许久,佟墨霏这才回过身来,对着那消失已久的车子怒吼道,“纪谨言!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吼完,她不甘心的瘪瘪嘴,委屈万分的蹲在地上圈圈……
纪谨言将车子开到了危楼后面,而后阴森异常的进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暗色的空间里没有一点声响,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走了进去,闷不吭声的站了窗户边边。点了根在嘴里,他浑身上下布满了阴霾的气息。
这是他抉择重要事情的习惯性动作,也只有这样的宁静的时候,他的智慧才是最为活跃的时候。他的身躯挺拔,猩红的烟头不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直到一支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这才优雅的掐灭了烟头,将其以一个完美抛物线的形状丢了出去。
夜色浓重而深沉,在无边的静寂中,纪谨言摸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了赫德,“明天给我带上几个兄弟去趟顾家。”
迷蒙的月光照在了纪谨言的脸上,一抹苍凉从他野性的脸庞滑落。
顾北北站在窗前,一行清泪顺着眼角孤独的垂落了下来。她不想想他的,不想流泪的,但是她却情难自制。当顾时雅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顾北北那副落寞异常的背影。
“北北,这么晚了,怎么不睡?”顾时雅缓缓开口,那温润的声音恍若冬日里的暖阳,找的人心舒舒服服的。
顾北北闻声转身,赶紧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大哥,有事吗?”
“刚刚纪锦枫打电话过来,问你要不要接听。”
顾北北垂眸沉思片刻,而后平静的开口,“我去接。”
顾时雅跟在她身后下了楼,总觉得这三个月让他的小丫头变了很多。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顾北北跟纪锦枫通话。内容无外乎是一些家常的关怀,她都一一应下。明明就是简单的一些回话,可是顾时雅却明明白白的看出了她的不同。她的变化看在他眼里既欣喜,又落寞。
顾北北放下电话,安静的在沙发上了呆了一会儿,而后她抬眸看向顾时雅的方向,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思绪。
“怎么这样看着大哥,有心事?”顾时雅温声问道。
顾北北抿抿唇,嘴角几番蠕动,这才开了口,“大哥,我要跟纪锦枫离婚了。”
顾时雅闻言,一张儒雅的俊颜染上了几分沧桑的味道,原本温润的俊眸闪过失落的黯然。他声音嘶哑而沉甸的开口,“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
这样骤然沉重的气氛,让顾北北突然感觉一阵窒息。她当然清楚顾时雅所指的是什么,旋即摇摇头,平静而笃定的开口,“不是,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
然,顾时雅并没有听进顾北北的解释,他垂眸,艰涩从唇齿间硬生生的挤出一句,“北北,对不起。”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整个人就那样被一抹凄迷的悲哀包裹着。
“大哥,真的不是那样。你别多想……”顾北北猛然扑进顾时雅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强健有力的腰际,“大哥,我知道你那天是为了救北北,真的不用跟北北说抱歉,北北不怪你,真的不怪……”
顾时雅犹豫着将手环上了顾北北小小的身子,那种柔软轻盈的触感让他感觉满足而踏实。他不语,只是静默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深嗅着那思念的味道,顾时雅环着顾北北身子的手,不由得加重了许多。
他一直以为顾北北是他顾时雅一个人的,这么多年以来的情感是坚不可摧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的,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的女孩儿居然心湖荡漾了,她就那么轻易地臣服在了纪谨言那样霸道而强硬的攻势里。不得不说,他是心酸的,而且是心痛的。
“北北,大哥那天的话其实是……”
“大哥!你真的不用跟北北道歉,北北知道大哥最疼惜北北。那天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北北……”顾北北蓦地打断顾时雅的话,莫明的,她竟害怕顾时雅将话说完。至于,为什么,她说不好,知识有那么一种感觉,如果大哥的话真的说清楚了,他们之间这样和谐的关系也许就不复存在了。而这些,正是顾北北所害怕的。
由于身高的关系,顾时雅的下巴刚好可以搁到顾北北的头顶。他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头顶,一张俊颜顿时黯淡了几分。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是儒雅温润的,“北北,如果那天大哥真的跟你……上床了,你会后悔吗?”
顾北北微怔,没有想到她一向光芒万丈的大哥竟会问出这般惊涛骇浪的问题。不自觉地她的小脸微红,眸光竟有些闪烁了,“大哥……北北是纪锦枫的妻……”
一句话,她给了顾时雅答案:她是纪锦枫的妻子,如果那件事情真的发生了,会是她的羞辱,她痛苦的开端。言下之意,如果一切成真,她是后悔的,而且是痛不欲生的。顾时雅蹙眉,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她的北北可以跟纪谨言上床,可以为了纪谨言而背叛她的婚姻。却不能接受他顾时雅,不能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而忘记那场婚姻。这是惩罚吗?惩罚他为了权势,而出卖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顾时雅清楚地记得,当他把顾北北压在身下的时候,那种美好而甜蜜的滋味是那样的诱人。她的娇唇柔软而甜蜜,她的肌肤细腻而光滑,只是轻轻地触碰,她就能够带给他足以毁灭全部理智的渴望。他是渴望她的,恨不得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
顾时雅静静地凝视着顾北北,稍稍放松了环着她的力道,“傻丫头,大哥只是随便问问,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大哥。”顾北北低垂着羞红的小脸,低声道。
“那现在可以告诉大哥,跟纪锦枫离婚的真正原因了吗?”顾时雅眸色深沉,试探着继续刚刚的话题。
顾北北微微抬眸,看着纪锦枫嘴角那抹温情脉脉的笑意,不由得努了努嘴,“大哥,我们真的只是不合适。而且……”微顿,顾北北抿了抿唇,这才继续开口道,“而且纪锦枫有喜欢的女人。”
顾时雅脸色微变,很快的又恢复那副淡然的模样,“我以为他坚持要娶北北是因为爱你,没有想到他居然另有所爱啊!”他的话状似惋惜,却又带着几分庆幸,“那离婚以后,还搬回来住,好吗?”
顾北北微怔,有些黯然神伤。很明显的,她似乎对于顾时雅的话并没有十分认同。如果搬回来住,那她跟纪谨言之间……
顾时雅看出了顾北北的异样,不禁有些紧张地问,“难道北北不想跟大哥住在一起了?”
顾北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垂着头。
“北北,难道你真的想搬出去住?”顾时雅柔声询问,语调里不免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落寞。至于这个向来情绪不外露的男人,此时悲伤的语调是一种策略还是不经意间的情感流露,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无疑,顾时雅此刻的沉重,对顾北北而言是受用的。她犹豫片刻,柔声道,“大哥,我再想想……”
“好!大哥不逼你。”顾时雅答应的爽快,而后看了一眼时间,温声道,“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乖!”
顾北北温顺的点点头,从顾时雅怀中抽离了自己,“大哥,晚安。”
顾时雅笑的如沐春风的脸庞,在顾北北转身的瞬间黯淡了下来。他的北北似乎忘记了跟他讨一个晚安吻,曾经那是他们之间小小的甜蜜,可是现在去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第二天一早,当顾北北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争执声。那声音是裴萧衍的,顾北北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男人恶心的声音。她担心自己的大哥会受到伤害,所以快速的更衣下床了。
才刚走到楼梯口,她就看见裴萧衍指着大哥狠狠地嘲弄道:“顾时雅,听说总裁把你妹妹玩腻了,要给一脚踢掉。不如让给老子好了,老子早就惦记那个小东西了,不如叫出来大家一起玩玩嘛。”
顾时雅站在裴萧衍面前沉默不语,一张儒雅的俊颜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裴兄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恐怕有误吧。北北跟纪总裁好得很,昨晚还通着电话呢。”他神情自若,没有半点的心虚。
“我呸!顾时雅,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呢!这消息根本就是从纪家传出来的,别他妈给老子玩花样。现在就把顾北北给交出来,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裴萧衍自然是不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肖想顾北北已经很久了,现在总裁好不容易把这个女人玩腻了,还不该他裴萧衍好好玩玩?!
顾时雅以不变应万变,依旧一副淡然儒雅的模样,“裴兄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纪总裁。”
裴萧衍今天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来的,不管顾时雅今天怎么阻拦,顾北北他是要定了!于是,他瞪着一双凶残嗜血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顾时雅,“别他妈给老子挖坑,老子今天偏不跳!如果识相就把顾北北给我交出来,要不然,今天老子就是拆了这里,也要把那个妞给带走!”
说着,他大步靠近顾时雅,一把卡住了他的脖颈,“快叫你妹妹下来,否则惹恼了爷,我连你的命也要了!”裴萧衍凶神恶煞的盯着顾时雅,他算准这个男人不敢还手。同是在纪锦枫手下做事,他这个左手右臂可是比这个眼前这个没用的男人强多了。
顾时雅盯着裴萧衍阴森恐怖的眸子面不改色,即便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他依旧笑得儒雅,“我这是在为裴兄考虑,还请裴兄三思而后行!”
“老子听他妈你放屁!快把顾北北给老子叫出来,迟一秒老子就掐死你!”
“不要!你快放开我大哥!”顾北北看裴萧衍玩真的,仓皇失措的从楼上跑下来,小小身子撞开了裴萧衍,将顾时雅护在了身后,“裴萧衍,我警告你,我是纪锦枫的妻子,如果你再敢动我大哥一下,我就让纪锦枫灭了你!”跟在纪谨言身边,顾北北多多少少学会了有些黑道上的用词。
裴萧衍闻言嘲讽大笑:“是下堂妻吧!妞儿,别给老子在这里作戏了。虽然是总裁玩剩下的女人,但老子还是很有‘性’趣的,不如就在这里陪老子玩玩如何?”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顾北北。
顾北北尖叫着胡乱拍打裴萧衍伸过来的胳膊,顾时雅见状,眼疾手快的将顾北北带开了,一张温润的俊颜直面裴萧衍,“裴兄,不管怎么说,北北现在还是纪总裁的妻子,你这么做不合时宜吧?”
“切!”裴萧衍怒瞪着顾时雅,不屑的开口,“别他妈在这里给老子唱高调,不就是被别人穿过的破鞋,老子肯要就不错了,别他妈不识好歹!还不快点给老子滚过来舔脚趾头,否则小心老子待会让你生不如死!”
“裴大爷,你是要让谁生不如死啊?!”突然,别墅里凉凉的传来纪谨言的声音,只见他幽深的黑眸涣散出一抹凌厉而嗜血光芒。
裴萧衍回头,就看见纪谨言身后跟着两三个模样像是在道上混的兄弟,不过他连纪谨言都不放在眼里,就更别说他身后的那三个喽啰了。他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我当是谁呢?不就是个咱们的废物副总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的确是好久不见,爷我突然觉得手心痒了,有点想念裴兄的腥骚味了……”说着,他一记狠狠的右勾拳朝裴萧衍的腹部揍去,那力道绝对有十成十。
裴萧衍吃痛的弯下了腰,瞬间眼眸中精光一闪想要对着纪谨言进行反击,纪谨言眼疾手快,一个铁壁挡下了裴萧衍的袭击,然后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该死的!我纪谨言的女人,也是你这种货色能碰的?!”他气冲丹田,那嘶吼的声音恍若刚从炼狱里爬出的恶魔,带着凶残嗜血的狠劣,生生的像是要裴萧衍给打死!
裴萧衍想要反击,可是纪谨言却不给他机会,浑身阴霾暴劣的怒气硬生生的打得他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痛哭哀嚎。可是,这样的力道显然并不能让纪谨言解气。他一张野性嗜血的俊颜霸气的踢向了裴萧衍的命根子,在他一声悲惨的哀嚎中,纪谨言再度出手,一双染血的白色休闲鞋看起来格外醒目。
裴萧衍捂着脸,鲜血狂吐。要不是纪谨言身后的赫德急切阻止,纪谨言当真会将这个人渣给活活打死,“老大息怒啊!咱们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渣脏了手!老大,你千万要冷静,冷静啊……”虽然,对于纪谨言而言,弄死个把人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是,裴萧衍不同,他是纪锦枫的左膀右臂,赫德担心纪锦枫会借题发挥,毕竟有这么句古话不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别拦着我!赫德!把你身上那把刀给我,老子今天非废了他不可!”纪谨言喘着粗气恨声道。
“老大,冷静,冷静……有什么吩咐交给兄弟们动手,您先消消气……”赫德好言好语的规劝着,生怕纪谨言真的就这么废了裴萧衍。虽然这个人渣死不足惜,但毕竟这人渣可也有人渣的作用不是。
盛怒中的纪谨言哪里听得了赫德的唠叨,狠狠地一个过肩摔就将赫德给摔到了裴萧衍的身上。他暴怒宛如狮吼,一脚用力踩着赫德,一边吼道,“把刀给我拿出来!老子今天非要废了他不可!”
“老大,别这样,有什么事情交给兄弟们来做。你先去一边陪着顾小姐歇会儿……唔唔……老大,疼……您快高抬贵脚啊!”赫德被踩的多么壮烈,多么悲催啊!顿时,他感觉怨气冲天,愤恨不平。于是胳膊肘一弯,狠狠地顶向了裴萧衍的胸腔,裴萧衍闷哼一声,嘴里又酿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纪谨言!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咳咳……老子不会放过……唔唔!不会放过你的!”裴萧衍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这让纪谨言顿时怒火中烧,他一脚踹开赫德,对着裴萧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那力道……啧啧……还真是惨不忍睹!
顾北北原本是感动的,因为纪谨言一句“我纪谨言的女人,也是你这种货色能碰的”让她倍感激/情四射。但是,当她回过神来,看着裴萧衍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由得被吓坏了。她飞奔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纪谨言,带着哭腔哽咽道,“纪谨言,不要打了……我求求你,快放了他……呜呜呜……纪谨言,求求你别把他打死,我不要看着你出事……”
顾北北的失声痛哭让纪谨言瞬间停下了动作,她感觉到了身后那娇小女人的颤抖,她的惊恐他感同身后,于是寒着的一张脸终于稍稍和缓了一些,“滚!你这个狗东西!别再让我看见你!”他最后解恨的踹了裴萧衍一脚,这才让赫德将他丢出顾家别墅。在他心里还愤恨的想着:最好来几只恶狼犬,把他给活生生的撕裂了,还省的脏了他的手。
纪谨言就这样一直被顾北北抱着,任由她在自己的背后嘤嘤哭泣。
“老大,你也太不义气了吧,居然连自己的兄弟都痛下杀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赫德懊恼的抱怨道。
纪谨言正享受着美女在背的美好时光,哪里容得了纪谨言破坏。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投去,赫德不由得仰天长叹: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于是,赫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对着纪谨言突然开口道,“老大,要不现在兄弟去给你把那个家伙做了吧?!”
顾北北闻言,身体不由的一颤,然后焦急的低吼“不要!杀人是犯法的!你们千万不要冲动!”
赫德一脸的严肃,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一个他不太确信的声音道,“就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粗鲁!就知道打呀杀的。这么文明的社会,你不懂法律吗?”而后,他转身温柔的对着顾北北道,“北北,你放心。杀人这么恐怖的事,我怎么会做呢?我可是大大大的良民。”
趁着顾北北不注意的时候,纪谨言偷偷擦去了自己手上的血液。瞧!咱纪二爷多纯洁,简直就是五好新人的杰出代表!
顾北北这才缓缓放下心来,忽然,她抬眸对上赫德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这男人是她第二次看见了,第一次的时候她光顾着伤心,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但是这一次……
赫德佯装腼腆的温柔道:“顾小姐,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请多指教。”其实,他更想说的:顾小姐,你这么专注的盯着我,怪不还意思的,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眨眨眼,他面对纪谨言那张冷如寒冰的酷脸,不由得无辜一笑:这可是顾小姐主动对我示好的,我可没有主动调戏她哦。
他这么心虚而急切的表白,主要是因为他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场因为牵手而引发的血案,所以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他觉得实在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的清白问题。
纪谨言不动声色的瞪他一眼,而后将目光停留在顾北北那张错愕的小脸上,“北北,我们出去谈谈。”
顾北北不理会他,执意盯着赫德眉宇,目光久久不能移开。抿唇,她粉红的小嘴蠕动几下,像是要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口。
赫德被顾北北这般专情而又专注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羞涩别过头,在心里暗爽道,难道这只这么可爱的小萌物是看上我了?老大啊老大,真不好意,兄弟这一不小心就把你的风头给抢了!
纪谨言淡然的盯着赫德那副想偷了腥的猫一般窃喜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诡异的邪笑。他蠕动几下嘴唇,而后凑到顾北北面前清冷的开口,“小东西,一见钟情了?!”
赫德虽然没有听见纪谨言说了什么,但是却深刻地感受了纪谨言那副不快的神情。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觉得明天的太阳已经是离他遥遥无期了。
顾北北莫名其妙的看了纪谨言一眼,而后又把视线放在了赫德身上。这一次赫德可真是感觉明天的太阳已经完全陨落了,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由得在心里乞求道:顾小姐,顾小萌物,你就别再盯着我看了。某只禽兽已经发飙了,兄弟我真的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就在纪谨言的脸色已经深沉到不可思议的时候,顾北北突然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她轻轻扯住纪谨言的耳朵,拉到她的嘴边一阵窃窃私语。
纪谨言邪魅的眸子顺着顾北北的视线看去,眸中的那抹深沉可有够渗人的了。赫德缩缩脖子,怎么感觉有种比死还恐怖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周身呢?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颊,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难道帅也是一种罪过?!
纪谨言起身挥挥手,对着赫德道,“我要出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了。”
赫德一怔,今天不是来绑架顾时雅,威胁顾北北的吗?怎么这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计划就给变了?那到底顾时雅还要不要绑啊?他无辜的眼神看向纪谨言。
笨蛋!当然绑了,万一这只小萌物跑了,我好有诱饵不是?
赫德了然的点点头:老大,原来你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啊?
纪谨言奸笑两声:赫德,明天太阳似乎是越来越不欢迎你了。
别介!老大,我觉得明晚的月亮还是很喜欢我的。
那就给我好好招待顾时雅,可别让月亮也讨厌你了。
老大,你这是恐吓吗?
看你表现了。
——!!!
别有深意的看了赫德一眼,纪谨言这才环着顾北北的腰肢出了顾家的门。
顾北北跟着纪谨言出了门,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直到她上了纪谨言的车,思绪飞离,这才恍然忆起这男人的无情。她原本是要挣扎着下车的,但是怎奈,纪谨言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将车门一锁,整个车子就这样飚了出去。
顾北北闷不吭声的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她的目光空洞的厉害。她只是呆呆的坐着,不再跟他反抗,不再跟他对话。她的思绪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仿佛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
直到过了许久,她这才偏头看向纪谨言那张野性俊美的脸颊。不可否认,纪谨言刚刚那句霸气的宣言“我纪谨言的女人,也是你这种货色能碰的”让她有了瞬间的感动,她感觉自己被一股暖暖的爱意包裹着,心里思思绵绵的纠结出一股奇怪的情怀。
但是,当她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的时候,这样一种萌动的情怀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原本是个爱做梦的姑娘,可是纪谨言却让她看到了现实的残酷。他的残忍打碎了她的梦幻,他的狠虐将她拖入地狱的深渊;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猛,让她招架不住,让她措手不及,就这样她迷茫了,彷徨了……
手腕处的伤痕是那晚这男人留给她的,每每看到这个的淤青,她就会想起这男人施加给她的屈辱。他那样无情而冷酷的指责谩骂着她,虽然,她不明白后来纪谨言为什么放弃了对她的侮辱,但是那样一种痛已经深入骨髓了,只怕再难驱除。
在顾北北深思心碎的时候,纪谨言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了她那张纯美的小脸上。他的女孩儿这般美好,纯净到让人心醉,怎么可能会玩出那种心机深沉的阴谋?!是他冤枉错怪了她,是他让嫉妒蒙蔽了心神伤害了她。这一刻,一向自信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时居然有些怯懦了……
现在的他除了用这种霸道的方式将她跟他囚禁在一起之外,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他咬紧牙关,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僵硬的肌肉紧绷在一起,喉结出不断翻滚着灼热的气息,他敛眸看着顾北北那张静默的小脸,一瞬间胸臆中充满了剧烈起伏的情绪。那股情绪在他的体内酝酿着,蒸腾着,翻滚着,撞击了,像是要冲破他的躯体,宛如山洪爆发一般喷泄而出……
“北北……”他突然嘶哑着嗓音开口,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是顾北北没有应声,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静美如秋风落叶。格外的凄凉,异常的孤寂。
就在他以为顾北北不会再搭理他的时候,却听见她弱声开口,“纪谨言,我要离婚了,你放过我吧。”她的神色平静,原本一双晶亮的眸子此刻却透露着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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