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谨言邪邪一笑,说的那般骄傲。
说他完全是在炫耀吗?恐怕不是。
说他故意在讽刺顾时雅吗?恐怕也不是。
其实,他纪二爷有时候是很好哄的。只要给他一个香吻,甜甜的冲他笑一下,又或者陪他玩最爱的床上游戏……
总之,只要是顾北北把心思完全放在他纪二爷身上,他就是只快乐的禽兽。正如现在,他之所以身心愉悦,是因为顾北北的眸子里只有他纪二爷一个人!
纪谨言的自我陶醉和神清气爽,看在顾时雅的眼中就完全变成了讽刺。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言语,生生的变得揪心而刺耳。然,忍耐是顾时雅这么多年来最深沉的素养。所以,当纪谨言看向他的时候,他依旧回了一个儒雅的浅笑。
只是,这浅笑落在纪谨言眼里,却变成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料。他一直都知道这家伙对顾北北不怀好意,所以才故意使了计让他的小女人脱离魔爪。现在看来,他纪二爷的未雨绸缪多明智啊!飘飘然的,他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可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当顾北北将手里的资料放回车上,再度返回来的时候,像是这才意识到忽略了顾时雅。于是甜甜一笑,对着顾时雅道,“大哥,不用你送我了。”她看着顾时雅的眸子依旧是明亮而可人的,只不过那里面却少了一些顾时雅最在意的东西……
顾时雅微微颔首:“纪副总来接北北,不如正好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我们去买菜,我亲自做给你们吃。还有二哥,听说已经出院了……”顾北北没有注意到顾时雅的脸色,径自说的开心。
在她心里,她已经好久没有跟纪谨言单独吃过饭了,而且二哥也是因为她才受伤的。所以,顾北北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去顾家,她要大展厨艺。
顾时雅的自我调节能力一向都是很强的,所以即便是极短的时间,他也已经调试好了心情。他脸上的阴霾扫尽,随之换上的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浅笑。他伸手,宠溺的揉乱了顾北北的一头秀发,“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这句话问的顾时雅有些心酸,他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已经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洗手作羹了吗?
顾北北纯净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刚刚才学的。”这是上班空闲的时间,她请教秘书小姐的。至于该怎么做,什么料什么时候放,放多少,她都已经请教的一清二楚了呢。
“啧啧!小东西变贤惠了吆!”纪谨言闻言顾北北要亲自下厨,不由得兴奋起来,赶忙凑过身来横插一脚,“那你都会做什么菜?”象征性的随口问了句,他环着顾北北的肩头就向车上走去。
顾北北偏头在想要买什么菜和配料,所以也就没有察觉纪谨言的动作。而顾时雅虽然是不悦的,但是他知道纪谨言手上一定有关于裴萧衍侵吞了那笔巨款的证据,所以,他要利用这次机会扳倒裴萧衍的话,就必须仰仗纪谨言。因为,对与纪谨言的言行,他则极力隐忍着,尽量表现得无动于衷。
纪谨言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看了顾时雅一眼,觉得刺激这男人的游戏简直过瘾极了。于是,他再次邪恶出声,“没想到我们家小东西,不但床暖的舒服,而且下了床也让爷这么舒心。看来,今晚是得好好疼爱一番了。”
微顿,顾北北终于回过神来,看出了纪谨言的那点小心机。她用力在他纪二爷环着她脖颈的手指上咬了一口,狠狠的瞪他一眼,逃开了他的钳制。
纪二爷无关痛痒的吹吹自己受伤的手指,而后野性不羁的开口道,“就是玩羞涩,也别在爷的手指上耍流氓啊……”
顾北北:“——!!!”
上了车,纪谨言很禽兽很不羁的就吻上了顾北北的娇唇,美其名曰:爷赏你的!还带着利息呢!
顾北北的小脸顿时羞成一片。
到了超市,顾北北拿着秘书小姐给她写的配料在超市里选购着。开始的时候,纪谨言还老老实实地帮她找东西。后来,不安于室的某只禽兽便开始耍流氓了。不是偷偷摸摸她的小屁股,就是在她的小可爱上若有似无的撞上一撞。偷袭不成功的时候,干脆无赖到扳过她的小脸,在她的娇唇上来个蜻蜓点水的细吻。
顾北北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双水盈盈的美眸染上了娇嗔的小火焰,“纪谨言!你能不能老实一点?”这是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他纪二爷就不能有点羞耻心吗?
羞耻心?一两几文钱?早在一千二百三十五点四年前被他纪二爷称称论斤给卖了。
纪谨言挑挑眉,一副无辜的模样,“我都把初潮给你了,难道我还不能要点回报?”
初、初、初,初潮?!顾北北蓦地瞪大了眸子,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慨!只不过,苍天看不到,只看到了屋顶!
良久,顾北北终于领悟道老祖宗一句神圣的话:沉默是金!
“喂!小东西!你这是什么反应?”纪谨言扳过顾北北的小脸,看着她那副可爱又萌人的震惊模样,邪魅的一笑。
顾北北努了努嘴,而后压低声音道,“纪谨言,你说话可不可以经过大脑一眯眯……”
别的话,纪谨言绝对没有听见,但是“咪咪”两个字他听得那叫一个清楚。而后,他“不好意思”的扯扯顾北北衣襟,羞涩道,“小东西,你就是想要了,这地方也不方便啊,不如我现在回家暖床去吧……”
顾北北闻言顿时僵化!于是,她又领悟到一个真理:纪二爷真的很禽兽!!!
当逛完超市,纪谨言揽着顾北北的纤纤蛮腰出来的时候,顾北北突然含羞带怯的踮起脚尖,在纪谨言的下巴处轻轻啄了一下,便翩然离去了。
虽说那个吻很轻很轻,但是纪二爷还是感受到了。那柔柔媚媚的触感,足够咱纪二爷悠悠远远的回味了。
顾时酷将整个身子隐匿在二楼的窗帘的后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门口,安静的等着顾北北到来。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顾北北之后,顾时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虽然通过几次电话,但那种体内的思念还是在不断发酵着。说实在,他很想念顾北北,那种思念是一种懵懵懂懂剪不断的丝丝情怀。
当大哥告诉他顾北北会和纪谨言一起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有些酸涩和复杂。对于纪谨言那个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然,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他看见了大门口两个人的身影。几乎是突兀的第一反应,他将窗帘给拉上了。
可是,他的人没动,只是默默地站在窗户那里,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他们相携下车,相携进门,顾时酷的眼神里有着微微的失落。
“时酷,北北回来了,你快点下来。”顾时雅在楼下温和的说道。
顾时酷从窗户边慢慢的退到了床上,即便听见顾时雅在喊他,他也没有吭声。
顾时雅自然知道顾时酷是在闹别扭,于是上楼进了房间,“怎么不出去?北北说,今晚要亲自下厨的。”顾时雅走到顾时酷身边温情的开口。
顾时酷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大哥线条柔美的俊颜不自觉地感到一股子心酸,“大哥,你后悔吗?”纵然大哥有千般无奈,顾时酷到现在还是不能认同他为了顾氏,而将顾北北给嫁出去的事实。
顾时雅微怔,眸子里闪过一抹伤痛。他抚了抚顾时酷桀骜挺立的短发,不由得叹息道,“时酷,记住大哥的话,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顾时酷沉默了,自从上次被纪谨言暴揍一顿,而后又被拎出去跟他来了一段对话之后,顾时酷的性子像是变了很多。他从前的桀骜不驯有所收敛,整个人像是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嘿!小子,你还没死啊?”蓦地,纪谨言邪魅的声音突然传来。
顾时酷看见纪谨言先是一怔,继而有些别扭的怒吼:“谁让你来我房间的?出去!你这个变/态狂!”
“呵!小子,看来你还没有受够教训。不过,变/态狂这个称呼,我喜欢!”纪谨言慵懒的将身子靠在门框上,邪气一笑。
顾时酷很不友好的瞪着他,旋即别过头去,暗自生着闷气。
纪谨言从来都不是肯受屈的主儿,尤其面对一个对顾北北心怀不轨的男人,纪二爷就更加邪恶到令人抓狂了,“小子,做人要淡定,这方面你就不如你哥。多跟你大哥好好学学,怎么做只忍者神龟吧。”
看吧!纪二爷不过轻描淡写的三两句话,就把顾时酷给气的炸了毛,“纪谨言!你才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呢!你滚!你滚!滚出我们家!你这个变/态无赖外加三级不要脸!”顾时酷边气急败坏的怒吼,便随手摸起放在床头的篮球,对着纪谨言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见纪谨言不紧不慢的躲开了,而后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球就那样稳准狠的跟顾时酷来了个亲密接触,硬生生的将他的一只眼睛给砸的青紫了。
顾时酷痛呼一声,旋即尖叫起来,“纪谨言,你这个混蛋!看我……”
“时酷!够了!”就在顾时酷不依不饶想要再次跟纪谨言PK的时候,顾时雅突然呵斥出声。因为正对着门口的他,刚好看见顾北北匆匆匆忙忙的走上楼来。
纪谨言看见她,刚刚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瞬间变成了黯然神伤。他偏头,委屈万分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顾北北肩上,“北北,我刚刚觉得好委屈。我好心好意上楼看这小子的伤势,可是他非但不领情,居然还拿球砸我……”
顾北北毫不客气的推开纪谨言压在自己肩膀的头,而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开口,“那为什么受伤的人会是二哥?”
“因为那颗球看他不顺眼……”纪二爷委屈的看着顾北北,瘪瘪嘴道。
“纪谨言,你还可以再无耻一些!”顾北北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开口。旋即,走到顾时酷身边,悉心的摸摸他受伤的眼睛,“二哥,纪谨言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他……”
“别叫我!出去!你们都出去!统统出去!我不欢迎你们在我的房间里!出去!”顾时酷气呼呼的躲开顾北北的触碰,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纪谨言无辜的耸耸肩,一副“你看,我是被冤枉的”委屈神情,“北北,走吧,你不是要煮饭吗?别跟这小子耗着了,我都有点饿了呢。”
但是,顾北北并没有理他,而是从顾时酷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膏药,温情的将他的被子拉了下来,露出那只受伤的眼睛,轻轻帮他擦拭,“二哥,痛不痛?”
顾时酷沉着张脸不理她,但是也没有拒绝她为他擦药的动作。顾北北不由得叹了口气,“二哥,你别这么小心眼嘛。我都被你用球砸了十几年了也没生气,你才被砸了一回就不开心了。是不是心眼比女孩子还小?”
聪明如顾北北,她懂得对于顾时酷这样性子暴躁的人,激将法往往是最快捷有用的。
果然,顾北北的话才刚出口,就见顾时酷愤愤的转过头来,对着她凶巴巴道,“我没生气,我才犯不着跟一只乌龟生气呢!”
“那就下楼来跟我们聊聊天嘛,也好证明你真的没有生气不是?”顾北北拿着药膏小心翼翼的帮顾时酷擦好,然后又轻轻揉了揉,这才柔声道。
“呼!”的一声,顾时酷将被子踹的老远,而后站起身来,大步向门外走去,“让开!挡道儿了!”他故意用力撞了纪谨言一下,这才气呼呼的下了楼。
纪谨言幽深的黑眸染上几许笑意:不愧是他纪二爷看上的小女人,果然睿智超群。
顾北北看着下楼的顾时酷不禁喜笑颜开,抬眸正对上纪谨言投过来的狼性目光,不由得小脸通红,煞是可爱。
顾时雅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那副模样,不由得心下一痛。于是他儒雅一笑,对着纪谨言道,“时酷这孩子性子直,说话总是这么直言不讳的,还请纪副总别介意。”
顾时雅果然也是只老狐狸!这是经典的迂回骂人技巧!
纪谨言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可惜今天他没有发挥的余地,顾北北抢走了他的发言权。
“纪谨言,你不是说饿了吗?那就下楼跟我做饭去吧。”说着,牵起他一只手向楼下走去。
纪谨言微愣,看着顾北北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不由得心花怒放。
嘿!这小东西今个儿是怎么了,总是这么出其不意的给他惊喜。于是,美美的泡泡从纪谨言的心里冒了出来,一时间也忘记了跟顾时雅斗嘴,乖乖地跟着顾北北进了厨房。
顾时雅在后面看着他们,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与其说纪谨言在厨房里帮忙,倒不如说他是来捣乱的。顾北北拿着小本子,认真的比照着上面的做法和配料忙活着,而他纪二爷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趁着某人不注意小小的偷个香,吃块嫩豆腐。
终于,顾北北怒了!她瞪着自己圆滚滚的眼睛,对着纪谨言怒吼道,“纪谨言!你可以滚出去了!”
纪谨言邪魅一笑,对着顾北北抛了个媚眼,“那怎么行?我初潮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顾北北闻言,神色怪异的看着他,“男人也有初潮?!”
“哪个男人没有初潮?”纪二爷不甚在乎的环住顾北北的脖子,在软软的小嘴上烙下一吻。
“那男人初潮都用什么?”顾北北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用什么?纪谨言眨眨眼,捏起顾北北圆润的下巴左瞅右瞅:不傻啊!那干嘛问题都这么莫名其妙?去超市自然是用购物袋了。
于是乎,在顾北北搞清楚了纪谨言口中所谓的“初潮”就是初次逛超市的简称以后,整整笑了他N久。怎么会有男人这么可爱的?连简称都能够这么别出心裁。
于是,在某年某月某一日的某个聚会上便有了下面一段对话:
“纪谨言,你的初潮都来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绝经?”果然是老当益壮啊!
“超市都还没有倒闭,我干嘛……”某只禽兽一顿,“顾北北,什么叫做绝经?”合着他纪二爷到老也没有弄明白女人身上的那种奇怪称呼。
当时,纪二爷不懂得只是“绝经”,至于初潮这档子事,咱纪二爷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于是,以自杀威胁,警告顾北北绝对不可以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顾北北看着某只禽兽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自然是连连发誓。但是,后来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给不胫而走了。于是乎,咱纪二爷的一世英明就因为“初潮”这两个字给生生的毁灭了。
晚餐算不上很丰盛,可是却是顾北北初次试手,一道油闷大虾,色泽还算不错。纪谨言拿了一只,拨壳去线,慢慢的送进了嘴里……
顾北北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很萌很萌的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纪谨言不语,只是蹙了眉头。
顾北北看他的模样,不由得垮下小脸来。抿抿唇,很傻很天真的看着纪谨言继续夹第二道菜:红烧排骨。纪谨言继续一言不发,继而转向第三道菜香辣花蛤,最后一道菜清炒油麦也被他放进了嘴里。最后,端起碗喝了口鲜菇汤。
正当他吃的风生水起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动作,“你们怎么都不吃?味道还不错。”
合着他纪二爷不说话是忙着吃饭呢——!!!
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这好歹是顾北北第一次下厨做饭,咱纪二爷哪有不赏脸,把她的初次全部给尝个遍的道理。细细琢磨之下,可见咱纪二爷对顾北北的占有欲,那叫一个霸道!!!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不如先喝一个好了。来!顾总裁,我先敬你一个,感谢你将北北这么可爱贤惠的小女人嫁进我们纪家。”
顾时雅嘴角抽/搐,可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举起酒杯,儒雅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浅笑,“纪副总客气了,有北北这样的妹妹是我们顾家的荣幸。”
当然是你们顾家的荣幸!要不然,顾氏的总裁职位只怕早就换人了!纪谨言在心里冷哼,但还是颇有风度的跟顾时雅来了个清脆的碰杯。
至于刚刚被戏耍的顾北北也懒得理会纪谨言了,她只是一个劲的夹菜给顾时酷吃,“二哥,你多吃点。伤口还没好呢,多吃点伤口好得快。”也许是基于对顾时酷的愧疚,顾北北对他愈发的关怀了。
顾时酷享受着顾北北的特殊照顾,吃的那叫一个欢天喜地,而刚刚脸上的不悦也早已一扫而光。
至于顾时雅则是偶尔跟纪谨言喝一杯,至于饭菜则吃的很少。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静静看着顾时酷和顾北北,或者该说其实是一直盯着顾北北不放的。他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只怕早已不在他身上了,但是这样的事实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纪谨言看着顾时雅盯着顾北北那双不放的眸子,不由得嘴角勾笑:这男人只怕是也知道了这个小东西的心思了,否则,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第一次,纪谨言没有因为顾时雅贪恋顾北北的目光而醋意大发,反而有些自鸣得意了。
“大哥,北北也敬你一杯,希望大哥永远都这么年轻帅气。”顾北北起身,娇俏的看着顾时雅,一张小脸儿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顾时雅儒雅的笑笑,意味深长道,“是不是大哥不帅了,小北北就不喜欢大哥了呢?”
顾北北瘪瘪嘴,撒娇道,“怎么会?北北最喜欢大哥了。不管大哥变成什么样子,北北都喜欢。”
顾时雅凝眸浅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纪谨言一眼,而后风轻云淡道,“那大哥就放心了。”
一口红酒下肚,想来是有些快了,顾北北轻咳了几声,泪光闪动。纪谨言赶紧轻抚她的后背,将酒杯从她的手里夺了过来,“小东西,不能喝酒别喝,逞什么强。”
顾北北眨眨眼,硬是将眸中的眼泪给隐忍了回去。她不是不能喝,只是想找个借口哭一场罢了。但终究,她还是不忍心让大哥担心的。所以,她咬唇拦截了泪水的滑落。
这顿晚饭吃的还算和谐,最起码,表面看起来如此。
再跟顾时雅和顾时酷告别以后,顾北北便跟纪谨言相携离去了。可是,才走出没几步,顾北北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纪谨言温情的看着她。
顾北北没有说话,而是突然转身向顾时雅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大哥……”她眸中闪动着隐忍了一晚的泪水,就这样无声的滑落了。
顾时雅本能的环住她的身子,将她稳稳地抱在了怀中,语带宠溺的开口,“怎么了?”
顾北北摇头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顾时雅,这种久违的温馨感让她思念异常。
顾时雅抱着顾北北软软的身子,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陶醉的安然。他缓缓的闭起眼眸,深深地嗅了口顾北北身上那种让他思念的甜美气息。
一百多天了,那种空虚寂寞,宛如行尸走肉的感觉终于因为顾北北的拥抱而变得逐渐柔暖起来,他的灵魂再度归为,顾北北的温暖让他再次觉得自己像个人了。他舍不得放手,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秀发之间。
顾北北直到感觉心情平复了,这才稍稍推开顾时雅的怀抱,一抹俏丽的笑容这才又挂上了脸蛋儿,“大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虽说不舍,但顾时雅最终还是放开了顾北北,在她额头深深地留下了一吻,“路上小心点。”
顾北北乖巧的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的挥别了顾时雅。顾时雅则目送着她,深邃的黑眸里一片凄凉。
上了车的顾北北是安静的,她抿唇不语,一双眸子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
纪谨言看着她,突然腾出一只将她的小脸扳过来,她在粉嫩的娇唇上烙下一吻,“小东西有心事?”
顾北北缓缓地回过头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跟平时一样,“没事。”说完,她又垂下了眸子,可是她清楚地感受到纪谨言那双狼性的眸子所传来的不信任。于是,她又找了借口道,“可能是困了,我们快点回家吧。”她抬眸,早已换上了一张可爱的笑脸。
纪谨言闪烁的黑眸盯着顾北北不放,他知道小东西没有说实话,但是他并不打算戳穿。因为她的烦恼,他暂时帮不上忙。所以,他顺着她的话不羁道,“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尝尝爷我深入的滋味了?”
——!!!“纪谨言!你耍流氓!!!”顾北北瞬间小脸爆红。
“爷还有更流氓的,要不要试试?”说着,他的一只手就探入了顾北北的腿间。
顾北北顿时感觉一阵酥麻侵袭全身,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让她不禁呻/吟出声,“纪谨言,不要了……你在开车……”
“开车才刺激,小东西,我们今晚玩车震吧?”纪谨言说的兴致勃勃。
顾北北顿时无语,禽兽啊!
当纪谨言隔着顾北北的丝袜,不断逗弄,顾北北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车内的暧昧气息也越来越浓……
顾北北挣扎无效,纪谨言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
“老大,不好了……大小姐出车祸了……”电话对面传来艾德森焦作的声音。
“人呢?有没有受伤?”纪谨言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声音变得异常严肃。
“人在警察局,现在还不确定大小姐有没有受伤。”
纪谨言切掉电话,将车子疯了一般的驶了出去。顾北北被吓了一跳,由于冲力作用,额头撞到了窗户上,顿时红肿了一片。可是,纪谨言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在加快速度。
顾北北整理好衣服,深深地凝望着他,不由得咬唇,垂下了眼眸。突然,她想到女人们时常爱问男人的问题: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问问纪谨言:如果我跟瑟琳娜同时掉进了河里,你会先救谁?
微微地苦笑凝结在嘴边,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有了答案。她,注定了是会被舍弃的那一方。
跟着纪谨言到了警局,确定瑟琳娜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纪谨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啊……不是我,真的不管我的事情……你别过来,别找我……”瑟琳娜在警察局的墙角里瑟瑟发抖的蹲着,一头长长的褐色卷头就那样凌乱的覆盖在自己苍白的脸上。颤抖的身体不让任何人靠近,只是不停的尖叫着。
纪谨言慢慢走近她,一脸的心疼。他站在距离瑟琳娜不远处,轻轻地呼唤出声,“瑟琳娜,别怕……是我……我是谨言……”
“啊!不要过来……真的不是我撞的……走开……”瑟琳娜抱着头,愈加往墙角蜷缩的更厉害了。
“瑟琳娜,我是谨言……你抬头看看我……”纪谨言柔声道,试图慢慢接近她,将她暖暖的抱在了怀中。
“谨言?”瑟琳娜怯怯的抬头,颤抖着身子缓缓地看向了纪谨言野性的俊颜,“谨言……我好怕……我去找你,可是……呜呜呜……”她用力环上了纪谨言的脖颈,哭的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纪谨言心疼的抱着她,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中,“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都不回家,我等你到你……出去找你……呜呜呜……真的不是我撞上的,我没有……没有撞他……”
瑟琳娜哭的战战兢兢,那种断断续续的悲伤哽咽深深揪疼了纪谨言的心,“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出去了。乖乖呆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顾北北看着眼前这样一幕,不由得安静转身走了出去。苍茫的夜色里,她只觉得很孤单。
“大小姐曾经为了纪谨言险险把命丢了,而纪谨言也对小姐呵护有加。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大小姐早就嫁给纪谨言了。”艾德森从暗处走出来,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恐怖极了。
顾北北盯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不禁勾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纪谨言要不要跟瑟琳娜结婚,是他们的事情,我不过是个旁人而已,哪里左右的了。”
“别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你用手段勾/引了纪谨言,你觉得他会对自己的大嫂下手吗?”艾德森语调平静,即便是说着最苛刻的话,也听不出声音的半点起伏。
顾北北无疑是温顺的,但她绝对不懦弱的。她回头,倔强的小脸染上冰凉,“那你可以叫你的大小姐去勾/引纪谨言,又何必来跟我说这些?”
“大小姐是大家闺秀。”言下之意,瑟琳娜是大家闺秀,做不出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她顾北北低贱的女人,什么勾当都做得出了?
顾北北瞪他,咬唇低语,“看不住自己的男人的大家闺秀,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顾北北!”就在顾北北刚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身后便传来纪谨言的怒吼,“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顾北北一怔,刚刚被丢下的耻辱和着眼前的难堪,顿时让她顿时倔强起来,“我从来都没有资格,那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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