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染自然也认出了清霜的剑法是断情。他仰身向后连连翻旋,虽是夺过了对方哪招致命一击,可身上却也是多处受了不轻的伤。
他手捂着腹部最深的伤口,脚下落地后便连连退了几步。冷染抬起头来,似乎是很意外道:“断情剑法?你……你到底是谁?”
清霜只是冷冰冰的的站在那里,一袭灰纱斗篷帽檐垂下,遮去了她大半的容颜。只留一个尖尖的下颔,和一双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特别妖冶的红唇。
小夏执伞走过去,站在清霜旁边,唇边含笑的望着那身受重伤的冷染道:“她啊!是从不和死人说话的。如果你够聪明的话,那就现在交出天圣金令。说不定我为你求下情,她还能发个慈悲的放你一条生路。”
冷染似乎是真怕了他们。他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三寸长,一寸宽有点像虎符的牌子,丢给了小夏便转身驾着轻功离开了。
小夏接住那块天圣金令,看了看是和他以前见过的一模一样。他收到怀里,转头刚想对清霜说什么,便见那抹灰色身影,已经去追冷染了。
他一手执伞,一手抬起,对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喊了声:“哎……清霜,圣令既然已经找回来了,你就饶了他一命吧!”说着,他的身影也如一阵风般,幽幽的消失在了这客栈门口。
客栈老板见他们走后,便长舒了口气,回身敲了那大呼小叫的小二哥一下:“你这个猴崽子,瞎咋呼什么?人家明明是追捕窃取天圣金令小贼的官爷们,你居然跟我说是什么妖女?我看你全家才妖呢吧?滚!赶紧给我干活儿去,别想着给我耍懒骨头偷懒。”
那小二被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挠了挠脸,便一脸怂样的离开了。
那中年男老板转过身来,富态的大盆脸上,笑容满面的对着被惊扰的客人们,赔礼道歉着:“诸位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休息了,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啊!”
那些客人见没什么事了,便就各自回各屋去了。
一个房间里,红漆圆桌边坐着一个身着淡青色直裾,外套了简白纱衣的俊美男子。男子眉目温润,一双眸子好似点漆。唇边笑容,柔和淡雅。虽是一身常服,但依旧难掩他那举手投足间的非凡气质。
两名黑衣侍卫推门走了进来,对着那坐在桌边擦拭玉箫的男子,恭敬回道:“回殿下,外面打斗的人是追寻天圣金令的人,与那盗取天圣金令的贼人。”
“嗯!没事就好!你都下去吧!本殿下也乏了。既然事不关己,那自当高高挂起。”那音容笑貌皆温雅的男子,手执一柄青翠玉箫,起身走至那床边,修美的背斜倚靠在了床额上。指尖圆润,指甲莹透如美玉。那修白的手指,似比那女子的手还要美好细腻。
那两名黑衣侍卫,静默的行了一礼退下。房门被轻轻的关闭,掩去了所有的寒风和嘈杂。
洛弄箫修白的手执起那柄玉箫,轻抵在那淡粉色唇上,莹润修美的指尖,轻点着箫洞。一曲清幽的箫音,便缓缓飘散在这清冷的霜夜里。
小夏紧追着清霜,在后面还时不时喊一声:“哎,别追了,再追就累死人了……”
这个清霜,怎就不能善良一回呢?
一个女儿家,心地怎么比他还狠啊?
非得要追上人家,把人家大卸八块她才满意啊?
冷染不知道为什么他都把天圣金令给他们了,而这女人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他呢?
城外三道身影如风般掠过树林,惊起了一群又一群的鸟儿,在后面惊恐的扑扇着翅膀四处逃飞。
冷染因失血过多,终于有些体力不支的落了地。他倚靠在一个大树上,望着那随之如一缕轻烟般,出现在他面前远处的灰纱袍女子。他手捂着腹部不断渗血的伤口,喘息着望着那女子道:“天圣金令我已交回,你……还是这般紧追不放……嗯!是真想要我的命吗?”
清霜冷冷的站在那里,声音冰冷且空缈:“我只要真的天圣金令。”
“什么?你是说,我拿的这块天圣金令是假的?”随后跟来的小夏,手执一把油伞走来。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他怀疑的掏出怀中的令牌,看了看了。虽然这黑夜无光,可他凭借一双诡异的猫眼,还是看清楚了那假令牌的缺陷处。
小夏抬起头来,望着清霜的背影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圣令是假的?还有,真正的圣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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