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之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疫病蔓延,对于城北大营不全是坏处,至少两国的战事暂缓,将士们都能得以喘息。
云惊鸿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流苏,她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吓人,想等着好一些的再见面。
所以,他每日都会在门口傻站着。
一句想念,让流苏的泪水更加汹涌,却摇摇头,“你回去吧,我要睡了,说不定,过两日我就会好起来呢!”
“那好,我不打扰你,你放好纱帐,营帐内有蚊子,还有,盖好被子。”
云惊鸿走之前,又唠叨了几句,说得很细致。
流苏轻轻地答应一声,吹灭了窗台下的油灯,内室又变得一片黑暗。
她记得自己以前说过,不想要小娃,可是自己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又失去做娘亲的权利,流苏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无比的矫情,天都塌了一样。
或许,她的自尊远比生命更加重要,她不想被云惊鸿嫌弃。
一年,两年,他能坚定信念,那五年,十年,乃至更久的时间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见多了因为生闺女被休回娘家苦命的妇人,流苏自认为了解男人。
窗前的人,背影消失在暗沉的黑夜中,流苏就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她摇摇头,打断自己脑海中的纷乱,在帐顶,套上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她踩在凳子上,只要踢掉凳子,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深深地呼吸,流苏闭上眼,把绳索套在脖子上,而后脚下用力一蹬……
云惊鸿并没走远,他从前面绕过来,想偷偷进入其中,看看流苏。
白日里,李海棠听说他和流苏在营帐中,却很长一段没见面,恨铁不成钢地道,“流苏说不见,你就不见,你是不是傻?脑子呢?你可以偷偷潜入进去啊!”
云惊鸿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操作!
所以,他被流苏拒绝,也不气馁,想着等她睡着,在进去看看,结果,他听到内室的响动声。
云惊鸿快步推开门,直接冲进去,看到的一幕,让他双目圆睁,眼睛都瞪出血丝来。
“流苏!”
云惊鸿纵跃起身,用匕首斩断了绳索,把人抱在怀里,平放在床榻上。
他心里很庆幸,如果不是听了嫂子李海棠的话,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次日,天还没放亮,李海棠在床上翻个身子,用手一摸,床边空空如也,自家野人夫君出去了。
她打个呵欠,还想继续睡,折腾一夜,身子和散架子一般,后来她晕乎乎地,只记得被抱着到净房洗漱,还有人按摩她有些肿胀的小腿……
“夫人?”
五福出门买早点,刚好和城北大营来家里送信的士兵碰上,她不敢耽搁,空着手就赶忙跑回来送信。
“距天亮还半个时辰,你这丫头叫什么啊!”
李海棠用被子蒙住脸,拒绝和五福对话。
“夫人,不好了,云小将军托人递话,说是流苏姑娘,那个……自缢了!”五福着急,大嗓门地来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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