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之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周围人不怀好意地目光,心中暗喜,看来,事成了。
按照三人之前的约定,兵分两路,最后在天香楼汇合。
马上要离开黎城,最让李海棠留恋的,只有黎城的海鲜。
夫妻俩刚到天香楼没一会,阮平之随后进门,因在黑市看不到彼此的容貌,还得靠那块玉佩做为信物相认。
“这里。”
来过一次,李海棠和掌柜熟识,让人安排位于二层的雅间,关上门,有私密空间,适合谈事。
“兄弟,妹子,阮某万分感谢。”
阮平之看到门口挂着的玉佩,心里松口气。就在来的路上,他还在担心,这夫妻俩若是把药方拿走,转手买卖,就能换一大笔银钱,根本不必履行约定。
起初,对方答应帮忙,他猜测,可能是出于自己的坦诚,再者他出身不一般,肯定不是普通百姓能接触的人物。
阮平之有点沾沾自喜,从黑市出来,他头脑清醒,逐渐冷静。他们只有口头上约定,彼此又没见过,就算人家拿走他的药,他也找不到地方说理。
“真没想到你们能在。”
萍水相逢,对方如此诚信,让阮平之悬着的一颗心落地,有些小感动。
“我们当然在。”
见到对方真容,李海棠差点流出眼泪,斯文俊秀,通身带着书卷气,要是只看脸,就是年轻些的阮氏,实在是太像了。
天香楼上菜迅速,听闻是李神医来了,掌柜的招呼后厨,停下手上所有活计,为神医服务。
也就是一刻多钟,各路海鲜端上桌,伙计介绍,还有最后一道铁锅炖鱼,时间要稍微久一些。
“如此,麻烦了。”
李海棠给伙计抓了一把铜板,亲自关上房门,这才转过身,对着阮平之道,“阮兄,或者应该称呼,表哥?”
娘阮氏在世,几乎不提起娘家,她一个大家闺秀,最后隐居到村里,和那些粗犷的妇人一道,洗衣做饭,打理家务,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表哥?”
阮平之重复一句,好半晌,才体味出话中含义,他一哆嗦,当即扔了茶盏,腾地站起身,瞪大眼睛道,“莫非……莫非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赶巧了。”
李海棠面色严肃,看上去一点不像是开玩笑,为证明自己不是凑上来攀高枝的,她解开脖颈上的挂绳,把玉佩摘了下来。
阮氏临终前,留给原主认亲的信物,为怕磨损,李海棠重新换过红绳。
上面有一个阮字,正是京都阮家嫡系才能有的玉佩,这不会错!
“表妹,这……这……”
阮平之仔细辨认玉佩,这真是让人太惊讶了,他到黎城为求子,误入黑市,想不到还能有奇遇。
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求得药方并且找到表妹,双喜临门。
他过了端阳节,从京都一路北上,游山玩水,又不断参加诗会,在黎城耽搁的日子最长。
阮平之本打算,若今日找不到人帮忙,他寻个商队,明日一早启程。
农历十月,边城大雪纷飞,冰寒刺骨,他受不得严寒,还得赶在年前回京团圆,找人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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