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赞同道:“江南有雪,的确算是一处奇景了。”
“而且,终年不化。”问情迈步,踏雪,向里走去。
方寒在后面跟上。
推门而进,没有什么别有洞天,没有外部低调,里面奢华,真的,就只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一座茅草屋子。
一张床,一张桌,两张椅子。
右手处,一个书架,还有一坛又一坛的酒。
书架之上,书册很久,不知被翻动了多少次,破旧的痕迹明显。
那些酒,一坛又一坛,但同样的酒不多,一般都是只有两坛,算得上,酒多,又各不相同。
“想喝什么酒,自己拿!”问情伸手一招,拿起一坛女儿红,拍开酒封,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有些粗糙的酒杯,给自己满了一杯。
“我可以用这葫芦装一点?”方寒将腰间的碧玉酒葫芦放下,半开玩笑道。
随手摄来一坛竹叶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问情道:“装一坛,可以,装得太多,不行,那么多酒如果混在一起,是一种糟蹋。”
“那我还是多喝几杯吧!”方寒一手将酒葫芦挂回腰间,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两个人,都不再做声,都再喝酒。
各有心事。
问情,看似潇洒,其实极为重情重义,对灵风城发生的事情,虽不是他之过错,但内心深处,自责与内疚,从未消散。
方寒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一路所见所闻,他在修红尘。
两个男人,各有自己的故事,各自饮酒。
上一次,如此喝酒,还是和林南天元帅。
问情上一次,如此喝酒,是和陆染。
两人围绕桌子坐着,透过茅草屋的门,看着篱笆院子,越过篱笆院子,看着远处的景色。
一杯,一杯,又一杯。
到了中午时分,酒已经被喝了十几坛。
问情那张无比坚毅的脸,显得更加落拓了,一身质地不是太好的白衣,更像是一个落拓文人。
他端着酒杯,没有喝下去,沧桑却又十分清澈的目光,从门外转向方寒,开口道:“陆染是个混蛋!”
方寒不知道问情为何突然间说这些,但对于这个评价,还是很赞同,于是点了点头。
陆染道:“自从我认识陆染之后,便失去了自由,这混蛋各种威逼利诱,要我成为朝廷之人。”
方寒想起自从认识陆染后,自己的遭遇,似乎也没有比问情好多少,陆染是真无耻啊,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
“陆染是怎么对付你的?”方寒有些好奇。
“他只告诉了我一句话,他不会限制我的自由,也不会违背道义,但是如果这个国家需要我时,我必须出手,否则,我救过的人,都要死!”问情无语苦笑。
方寒目瞪口呆,也有些无语,对陆染的无耻,有了更深的见识,利用别人的侠义之心,用自己子民的生命,去威胁另外一个大周子民。
这就是大周国师做出来的事情。
无耻。方寒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一下子笑了,被陆染的无耻给逗笑了,心中却又有一丝感动,陆染这个国师,那个儒家书生,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名声好坏,他只想让这个国
家强大,再强大,再强大,再强大。
他晃了一下手中酒杯,向前伸去。
叮!方寒与问情的两只酒杯,碰在了一起,两个人相视一笑,为那个无耻的陆染,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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