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威领残兵退回开阳之后,看着只剩下一千多残兵败将,夏侯霸愈发焦躁,数战不胜,军心动荡,士气低落,东海沿岸又有水军侵扰,他已经焦头烂额了。这一日夏侯霸正与郭奕等商议军情,流星探马飞报,汉军已经进入开阳县境内,在天齐山下,沐水岸边连下十余座大营,漫山遍野尽是汉军旗帜,百姓们竟偷偷地送去粮
食以示欢迎。
夏侯霸惊怒不已,想不到徐州人心竟至于此,天齐山历城不过五十里,陆抗步步紧逼,显然是想一鼓作气平定琅琊郡,与北面的姜维合力取青州。
“仲权兄,敌军兵临城下,岂能任他耀武扬威,扰乱民心?吾愿带一路兵马去迎敌。”
夏侯霸扭头一看正是曹肇,摇头道:“长思切莫性急,今粮草未至,不可妄动。”
郭奕也道:“汉军连胜,锐气难挡,诸位将军当先坚壁御敌,待其锋锐尽失,方可与之一战。”
曹演怒道:“整日都是兵败消息,若再等下去,不等汉军懈怠,军心早就涣散了,若不击退陆抗,其余各路兵马又当如何?”
陈佐也知道众将愤懑,却不得不耐心言道:“陈泰已经领兵去莒县增援,此处有峥嵘谷天险,足以挡住施绩水军,若将陆抗挡在沂山之南,则施绩孤掌难鸣,不足为虑。”
夏侯霸见众人争执起来,一挥袖走出大堂之外,仰头慢着天空烈日,心中愈发烦闷,陆抗用兵有方,几乎滴水不漏,众人束手无策,这仗打得太窝囊了。
长叹一声来至后院,正见一名家丁在院中,风尘仆仆,面带忧虑之色,上前问道:“王成,事情可办成了?”
王成是夏侯霸家的一名管家,并不负责军情,听到夏侯霸的声音,赶忙回过头来躬身道:“主公,小的无能,请不来羊先生……”
夏侯霸脸色愈发阴沉:“他是如何答复?”
“羊先生回复说,说……”
“讲!”
“是是,”王成吓得一缩肩膀,低头道,“羊先生养兵在家,得了怪疾,不能见风,所以……”
“这混球——”夏侯霸闻言大怒,一脚踢翻了廊台边上的水缸,哗啦一声半缸水便泼在院子里,厉声道,“小子安敢如此托大,莫非要某亲自登门去请不成?”
王成忙道:“主公息怒,小人临走之时,羊夫人也让小的带话给主公:司马家狼子野心,搅乱朝纲,劝主公莫要再趟这浑水……”
“住口!”夏侯霸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冒起,双目赤红,嘶声道,“你再去一趟南城,告诉羊叔子,若十日内不来军中,便不必再人我这个岳父。”“遵命!”王成何曾见过夏侯霸如此盛怒,不敢多言,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又急匆匆地离开了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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