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毕轨上前一步指着秦秀,“公昭来并州,便是为父之客,岂能无礼?”
“义父?”秦秀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毕轨,又看了看他身后略显得意的李胜,忽然明白了什么,诧异道,“你们该不会,不会是……”
毕轨无奈叹气,微微侧过头不再说话,毕竟投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秦秀的义父。李胜看毕轨制止了秦秀,心中暗自得意,整理一番衣衫,走到毕轨前面,抱拳道:“秦将军,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执著?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局势,汉室中兴已定,
将军年轻有为,何不早早……”
“你这卖国狗贼,不知廉耻,还反来蛊惑我义父,死有余辜!”
李胜话还未说完,只见秦秀一声怒吼,猛然仗剑冲过来,连反应的时间没有,就被秦秀一剑刺中心窝,脸上的笑容凝固,眼里尽是惊怖之色。
“秀儿,你敢……”
双方不过三四步距离,毕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到李胜缓缓倒下,已经气绝,倒退数步扶着案几,脸色苍白。
秦秀在李胜的尸体上擦拭宝剑,言道:“义父千万莫被这小人所惑。陛下已经下旨,斩杀此贼者,赏千金,封千户侯,如今拿了他的人头,又是大功一件。”
毕轨却忽然哭丧着脸怒吼道:“逆子,你好糊涂啊!”
“义父,你,你这是何意?”秦秀疑惑地抬起头,旋即皱眉道,“义父该不会真动了投降的心思吧?”
毕轨苦叹一声:“唉,丢失上党大半土地,壶关已失,如今长子城也难保,这等过错,你以为司马仲达会放过我么?”
秦秀言道:“上党失守,非义父一人之过,明日援军必到,只要夺回失地,我们一样可以戴罪立功呀!”
“真是孺子之言耳!”毕轨听得一阵失笑,摇头道,“壶关丢失,邓艾必会沿途阻截援军,吾料王刺史也不敢加急进兵,如今城中粮草不济,军心涣散……”
秦秀脸色一冷,沉声道:“义父,莫非你真要叛国投降不成?”
毕轨看向秦秀,无奈道:“舍此之外,还有何保全之策?”
“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秦秀忽然仰天大笑,瞪着毕轨,“可叹当年家父还对你推心置腹,原来你是如此反复小人,真是令人齿冷!”
“放肆!”毕轨浑身一震,盯着秦秀大喝道,“逆子安敢无礼?”
“嘿嘿,看在这多年的情分之上,我今日便饶你一命,权当还你养育之恩,”秦秀晃了晃宝剑,双目微缩:“下次再被我遇到,决不轻饶!”
毕轨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指着秦秀:“你……你大胆!”
“哈哈哈,吾两辈受曹氏之恩,岂能叛国投敌也?”
秦秀一阵大笑,忽然挥剑割下李胜的脑袋,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溅了毕轨一腿,吓得毕轨跳起来躲到书案后面,惊恐地看着秦秀,不敢再发一言。秦秀提着李胜的人头转身走出书房,鲜血滴洒一路,大声道:“从今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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