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墨面色沉静无波，只微微眯了眯眼，眼中有淡淡讽刺流转而过。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所以对面的岑老爷子并没有看到。
沉声道：“这些不过是形式而已，真正的悼念在心中就可以了。”
岑老爷子点了点头。
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又问道：“那件事，你还在准备吗？”
夜司墨微微敛眸，他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点头，应声道：“一直都在准备，”
“唉！我们岑家现在不比以前了，也帮不上你什么，这些年，都是你一个人辛苦了。”
夜司墨没有接话。
岑老爷子觑着他的神色，踟蹰着开口，“但阿墨，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有些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一辈子抱着仇恨过日子也终究不是那么回事，你难道就没想过放弃吗？”
夜司墨冷冷勾了勾唇角，“杀父之仇，如何放弃？”
岑老爷子一噎，脸色微变。
片刻，才说道：“当年也未必就真如你想的那般，毕竟你父亲的事，铁证如山，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夜司墨冷笑一声，“哦，是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岑老爷子总觉得他这一声反问中透着些许嘲讽。
心里不由惊起一丝警惕。
犹疑的问道：“上次你不是去见了叶老先生吗？他没有把真相告诉你？”
夜司墨看着他，那一双幽深的眼睛，仿佛要盯到他的心底里去。
淡淡的道：“叶老先生已经死了，外公不知道吗？”
岑老爷子闻言一惊，貌似有些不敢置信。
甚至连脸色都微微白了白，“你说什么？他死了？”
夜司墨点头，神色淡淡的。
“我以为这件事外公已经知道了，毕竟，外面闹的那么大，连联合国都出动了。”
岑老将军的神色越发不自在，勉强笑了一声。
“我这些日子身体不好，一直都在家里休养，也没怎么关注外面的事情，却不料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他那模样，就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
然而夜司墨却知道，这件事和岑家脱不了干系。
若说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的话，自从席墨城将那件事告诉他之后，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那么一切就想得通了。
并且，就连当年到底是谁出卖他？是谁派了杀手来到海市追杀他，这些都可以想通了。
想到这些，他的眼眸就不由再度冷了冷，像是两块没有感情的寒冰，要将人冻结住。
淡淡的道：“几个月前，就在海市，我和他见面的第二天。”
岑老将军又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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