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可厚非,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本就在情理之中,作为三人的私交,理应支持。
可是,如何支持呢?就凭李序南从四品、仲逸的从五品吗?
“樊兄,这恐怕不是一般臣子能说的上话,我一个外任,即便之前在户部主事任上那些交情,也没有超过四品的”。
李序南是个实在人,向来以书生气重,他不喜攀附,更不愿多走门路,当时去榆林府完全是一个巧合,但没想到却成全了他一桩心愿:远离京城,反倒清静了许多。
这个忙,李序南还真是帮不上。
仲逸笑道:“樊大哥,莫说别的,在别人看来,我最大的靠山就是原礼部尚书袁大人,可你们二人心中再清楚不过:兄弟我何时在公事上有违背规制的?”。
显然,在李序南和仲逸看来:这个帮确实帮不上,也不能帮。
否则,未必是为他们的樊兄好。
相反,有可能就此害了他:看看如今那些锒铛入狱的,就知道盐务这一块的事儿,有多复杂了。
身为故交,樊文予对仲逸和李序南的脾气秉性,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他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别的不说,朝中谁不知仲老弟最大的靠山:压根就不是你的老岳丈,无论先帝,还是当今圣上,那才是你最大的靠山’。
樊文予笑道:“此处就咱三人,你们说说:若是说通了当今圣上,此事能成否?”。
咳咳,李序南一阵咳嗽,仲逸也不由放下筷子,二人眼睛瞪得老大:樊大哥,你这不会是说真的吧?
樊文予点点头:是的,为兄就是这样打算的。仲老弟身在翰林院,之前又在裕王府侍读,与当今圣上有这层交情,定能说的上话。
他特意说道:“况且,你刚从漠北、辽东回来,圣上定会召见于你,到时说起眼下盐务之事,替为兄说几句好话便是”。
见李序南在一旁呆笑,樊文予转头道:“还有李老弟,刚从西北榆林府回来,你在当地做的那个探索成效不错,到时万岁自然是要召见你的,没准万岁一高兴,你就趁机能替为兄说句话了”。
连这都想好了,李序南与仲逸相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樊大哥,这可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啊”。
说归说,他们二人还是坚决不同意:面圣的机会确实有,尤其仲逸,单独与朱载垕见面或许就在几日后,也会说道盐务之事,但樊文予所请,断断不能答应。
他们三人都是来自蠡县,这一点,朝中不少人早已知晓,若是此时仲逸举荐樊文予,李序南再一起凑热闹,这动机也太明显了点吧?
到时,定会招来众臣猜忌,更因此而让皇帝朱载垕有所不满。
“别的不说,先把这坛酒干了……”。
这是一个痛快的决定,对他们三人而言,无论今晚说过什么,第二天便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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