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夜风乍起,城内与往常无异,城外却一阵战鼓声起,
平虏将军仇鸾命各路兵马再次与鞑靼开战,一场厮杀又在所难免了。
白日里,双方谈判无果,眼下,最解决问题且最有效的,也只有一条:用真刀实枪来决断吧。
说起来,仇鸾与鞑靼俺答并不算陌生:当初鞑靼南侵时,就曾围攻大同,当时仇鸾正是大同新任总兵,只是不知为何,后来鞑靼大军离开大同,移兵东去。
仇鸾深得皇帝朱厚熜信任,与朝中文武也有些来往,其中不乏交往甚密者,故此,能领到这个差事,也并无多少意外。
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仇鸾自从领了平虏将军的头衔后,也曾数次调兵遣将、展开阵势,只是败多胜少,并未扭转当初朝廷被动的局面。
在大多数人看来,此次交战,亦不会有意外的结局。
果不其然,一阵锣鼓声后,敌我双方兵马厮杀在一起,却并无多少看点。
皆是老套的排兵布阵,一如既往的作战手法:常规的布兵、常规的冲杀,常规的守卫,常规的反击。
此种战法,如同扳手腕子:那一方的兵力多?那一方的力气大?那一方的地势好?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何谈扭转局势?何谈转败为胜?何谈出其不意?
甚至于兵法权谋,在此处作战,都似乎有些多余了。
起初两军声势极为浩大,但几个回合下来,鞑靼俺答部渐渐占了上风,朝廷的兵马已现败退迹象。
刚刚参与过谈判交涉的阿帖木尔,此刻正将方才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若按照以往,仇鸾的兵马退去之后,他们便鸣金收兵。
“冲,继续冲上去,给老子冲啊”,阿帖木尔一反常态,竟命属下继续冲上去。
“将军,再往前追,前方就是京城城守卫,一侧还有朝廷大军的扎营之地,兄弟们人马有限,恐怕……”,一名千户急忙上前向阿帖木尔建议:适可而止。
“有何所惧?有何所惧啊?”,阿帖木尔一通训斥:“城门口怎么了?扎营之地又怎么了?若他们真有那本事,我们又如何能一直打到这里?”。
“将军,话是这么说,但朝廷若真正举全城而反击,恐我们不敌啊”,那名千户环视四周,而后上前向他附耳道:“若继续追上去,是要违背大汗帅令的,将军三思啊”。
“去去去,都滚回来……”,一说到俺答汗的命令,阿帖木尔也不敢再放肆了。
“走,喝酒去,老子今日心情极差,一会谁也不许耍赖”,阿帖木尔对几个随从又发了通脾气,而后便借酒消愁去了。
原本军中是禁止饮酒的,只是今日又是谈判,又是开战,方才刚刚被打败的朝廷大军退去,一时半会当暂无交战,况且以他的脾气秉性,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相信,这也是军中大多人的想法。
就在阿帖木尔刚刚开饮之时,鞑靼军中开始换防,刚刚将朝廷大军击败,加之连日以来的连连大胜,大多人颇为轻松自得,守卫自然要松懈许多。
一名鞑靼校尉正站在墙边“放水”,才喝了点就来尿意,真是扫兴。
完事后,他急忙提起裤子,四下望望,准备往回走去。
就在他抬头那一瞬间,似乎隐隐看到了什么。
“不对啊,这才开始喝呢,就醉了?”,他使劲揉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
这次,他确定看清了。
只见一队人马正冲杀过来,人人手执弓箭,腰挎战刀,战马一侧一个圆圆的箭筒,另一侧则是长长的兵器,有大刀,也有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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