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里也没有客人来访,林大与小刀便凑了上来,随意安慰几句:‘如此倒也省事,虽说挣得少了点,但总算是不要受他人欺负,就当是交保护费了……哎,好在我们二人原本就不是东家,只是仲公子的当铺都是你自己的银子……’。
虽是第二次见面,但仲逸觉得这二人也是实在老实人,虽有个吏部主事的堂兄,但如今这位主事大哥已投到严家门下,剩下药铺的事就靠他们二人打理,直到如今都蒙在鼓里,不知其中的奥妙所在。
“林大哥与小刀兄弟所言极是,常言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只是做买卖的,至于其他的事咱们管不了,也懒得管”,仲逸回过头来劝解二人:“如今我当铺经营的好好,二位的药铺不也开门迎客,照常赚银子吗?”。
三人就此说说笑笑,仲逸只得将话题引开:“不知药铺被盘下后,生意有无影响?”。
“嗨,什么生意不生意的,人家又不靠这个,仅是药材能赚几个钱?”,小刀随意说了一句,便开始擦拭起桌椅。
林大尴尬一笑,只得为小刀解围:“仲公子莫要见怪,小刀就这脾气,说话嘴上每个把门的,药铺的生意还算过的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仲逸只得再次旁敲侧击:“昨日我见街上过来一只驼队,我们当铺隔壁也有一家回春药铺,进了不少西北的药材,都是些京城一带紧缺的药材,不知你们进了没有?这可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对对对,西北的药材确实不错,我们店里倒是进了些货”,林大望望小刀,向他吩咐:‘去对面的酒楼订一桌好酒席,今晚我们与仲公子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又是一顿酒席,仲逸越发觉得一个小小的药铺其中奥妙太多,看来远比想象要复杂的多。
傍晚时分,妙手药铺对面的酒楼中,林大与小刀盛情款待仲逸,曾经在石林院一起吃过面镆、咸菜、米粥的三兄弟,终于又坐到了一起。
片刻间,红红的烧肉、青青的菜蔬悉数上桌,几杯老酒下肚,三人便放开了许多,话题也就多了起来。
“仲公子,你们当铺果真就只做做当物的买卖?”,小刀端起一碗酒来,又开始嘀咕起来。
对这个所谓嘴上没有把门的小刀,仲逸对他是极为喜欢的:一个开药铺的,倒关心起当铺的事了?
“小刀兄弟开玩笑,当铺,当铺,除了当物开当票赚些差价银子,还能干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仲逸则是醉翁之不在酒。
“看来仲公子只是刚刚开始接触,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小刀似乎意犹未尽,只是被林大狠狠瞪了之后,才怏怏的闭起嘴巴,一碗酒下肚,又夹起一块肥肉咬了下去。
窗外一阵秋风吹过,几片黄叶纷纷下落,缓缓落在房檐,盘旋一阵后“嗖嗖几声”滑到街角,消失在夜色中。
一层秋风一层凉,几分秋意多凄凉,仲逸面对一桌冒着阵阵热气的酒菜,心中却变得有些惆怅起来。
真是个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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