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有一个问题清晰的出现在难难的脑海里:除了吃饭、睡觉,人,是不是应该做点别的事情呢?
而那些“别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难难望着天空,似乎这个答案离他还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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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当初仲姝的想法是对的,难难非常喜欢与他们师兄妹在一起,山道骑马,下河摸鱼,观对弈、教写字。仲启比仲姝大两岁,难难与仲姝同岁,但这个小姑娘却比他大三个月。凌云山两个小孩的世界因为另外一个小孩的加入,变得有趣了许多。
难难最喜欢的还是仲姝“变戏法”:她拎着一个神秘的小黑箱子进屋,不一会的功夫,走出屋门的却是了一个少年,活脱脱大变活人,乍一看与自己、与仲启这些男孩并无差别,言语间全无小女之姿。
难难数次央求仲姝教自己这个绝活,但仲姝告诉他:这叫易容术,师父凌云子本不屑用此术,但所虑她一个女儿身,即便习武,在危难之时当有另外一重脱身之法,故不可再传于他人,包括仲启在内。
在难难看来,这里太过神秘,凌云子神秘,凌云山神秘,再多一两件不可思议的事也就习惯了,反正自己就是个过客,得过且过吧……
“难难,上山这么久,你总该有些许打算吧?不至于一直给穆大娘帮忙打杂吗?”,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仲仨人光着脚丫子,不时的用脚踢起朵朵水花。当初载着他的那艘小船就是从不远处飘过。
难难道:“还能有何打算?等我再长大一些就离开凌云山去找我的爹娘。我识不的几个字,也不会武功……”。
也许在仲启与仲姝看来难难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进步,但难难已经懂得除了吃饭外,人还要读书写字及练武修身。
在这个时代要立足,这“一文一武”是何等重要。可若呆在义中村,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这些。
“仲启哥,要不你收我为徒吧?,这样我就可以学本领了”,难难觉得仲启都已经非常厉害了。
凌云子云游四海,加之早年做过谋士,结实不少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甚至戎马将军。
这些人中有志同道合的挚友,也不乏交情匪浅的故交。
而仲启与仲姝就是凌云子的故交之后,只因他们老爹做官后参与要务,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宦海生涯之险不亚于刀枪剑戟,生死瞬间,竟未能幸免灾祸,家人还因此受牵连……
仲启与仲姝就这样被托付给凌云子,连他们的名字也都是上凌云山之后由凌云子所起。
起初难难以为仲启与仲姝是兄妹,后来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他们的父亲与凌云子皆是挚友而已。
凌云子原姓仲名云寒,当年声名远播,来他门下拜师之人络绎不绝,他却一一拒绝,后不知何故离家出走。
从此世上多了一座凌云山,江湖再也不闻凌云子。
只是不知若无故交老友这层关系,凌云子会不会收仲启与仲姝为徒?
这些事连仲启与仲姝都不知情,只是师父不轻易收徒这个规矩他们是知道的。难难根本不敢奢望拜凌云子为师,这才想到让仲启、仲姝当他师父的主意。
“这怎么可以呢?我才多大?给你当师父?师父定不允我这般胡闹”,仲启急忙摆手,仲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
沉默片刻,仲姝突然开口道:“没关系,师徒名分不可有,但我们毕竟都在凌云山,要不以后多教你读书写字?至于那些拳脚功夫嘛就由师兄……”。
难难眉开眼笑,正欲开口言谢,仲启站起身来道:“师妹不得玩笑,天色不早了,我们上山吧,免得师父担心”。
看来凌云子门规甚严,不是一般的严。难难想着:还是好好的打杂吧。
这天早上,难难见凌云子身旁多了一个陌生的脸庞,上山以来他未见过,也未曾听仲启与仲姝说过。
此人三十岁左右,长得高大威猛,虎背熊腰,他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高额大眼,腰间一条深色束带,手中一口宽柄大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钉在地上一般。
看着仲启从穆大娘手里接过备好的行礼包裹,应是凌云子要出院门了。
仲启向这位虎背熊腰的汉子招呼道“卫叔叔好”,难难想:这位卫叔叔应该是来找凌云子下山的吧?
“难难,我要下山一年,临走之时有事嘱咐于你”,凌云子指着石桌说道:“一年后,这本书中的文字你务必要能读会写,其中红笔圈住者要能熟知其意……可向启儿与姝儿请教……”。
凌云子要下山一年之久,定是有什么大事处理。可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让他读书写字呢?
尽管想不明白,但难难还是很愿意接受这个任务:读书写字就是那件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事情,且是件大事。
之前,难难不懂此理,但此刻他却深信不疑。
凌云子嘱咐道:“你们要做好各自分内之事,切记不准随意下山”。
“是”,仲启、仲姝还有难难异口同声应道。
难难第一次如领命般应着凌云子的嘱咐,这可是他上山以来第一次有了明确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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