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在自家门前遭到刺杀,对于洛阳城来说,绝对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如今这洛阳城中,要问谁权利最大,那自然是皇帝,但皇帝之下呢?
这就众说纷纭了,大将军何进,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太傅袁隗,四世三公,名门望族,同样在朝野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但在这二人之外,叶昭手握旅贲三卫兵权,身兼司隶校尉之职,还兼着河/南尹的职位,单以权利来说,在这洛阳城中,除了天子刘宏之外,叶昭可说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丝毫不在何进、袁隗之下。
也因此,叶昭在家门口被人行刺,令朝野大震,但在私下里,却是有不少人在扼腕叹息,但不管怎样,这件事情还是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甚至连宫中的皇帝都派人前来探寻,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叶昭并未盘查全城,只是加强了皇宫的防卫,甚至连象征性的搜查都没有。
就在许多人不明白叶昭什么意思的时候,一股刺杀的风潮席卷了整个洛阳。
叶昭被刺杀的第二日,议郎李昶无声无息的死在自己家中,被人一刀割喉。
紧跟着当天下午侍中黄宛、议郎董承、谏议大夫王允相继遭遇刺杀,只是黄宛与王允幸运一些,被护卫拼死救下,董承却是被人乱箭射杀,死相凄惨。
紧跟着第三日,有八厨之称的胡毋班一大早被妻子惊恐的发现死在自家的卧榻之上,从床榻上找到一挑五彩斑斓的毒蛇,同是八厨之一的秦周在上茅厕时不知被谁倒塞进茅坑里,生生的被呛死。
到了第四日,更是袁隗的宠妾吃饭时被毒杀,也算间接地救了袁隗一命,大将军何进的幕僚王奔吃饭时头顶的横梁突然落下,直接将脑袋砸了个粉碎,何进在下朝回家的途中,遭到十几名亡命徒的刺杀。
第五日,有刺客直接闯进王允的府宅里强行刺杀,家中仆人、婢女死了一片,王允更是臀部被射穿,差点将命根子给射没了,幸好府中侍卫众多,拼死杀敌,才将刺客尽数杀尽,之前被叶昭撵出嘉德殿的郑泰只是出门散步,回来时却把脑袋给弄没了。
一时间,整个洛阳城风声鹤唳,稍有些名望之人整日瑟缩在家中不敢出门,有些官职的都会随时将护卫带在身边,吃饭如厕都不离左右,何进更是直接将鲍鸿的新军调来保护自己,袁家也进行了戒严。
如果只是针对何进或是袁隗这种人物还好说,但这次刺杀却是将目标放在洛阳城的整个士人阶层之上,短短五日之内,便有近百士人死在这场堪称无差别刺杀之下,刺杀方式之诡异,手段之狠辣,哪怕是袁隗这等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每天起来第一件事都是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看脑袋还在不在。
“叶昭,你欺人太甚!”第六日,朝堂之上,太仆杨彪指着叶昭厉声骂道。
“文先公这话是何意?”叶昭一脸茫然地看着杨彪,不解道。
“你莫要说这刺杀与你无关!”杨彪咬牙道。
“文先公,你是在与我玩笑?”叶昭看着杨彪,摇头哂笑道:“这欲加之罪,也得有个由头,本官也是受刺杀者,怎的这事反倒是本官做的?”
“杨彪,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是叶卿所为?”刘宏靠在一张胡床上,他如今身体虚弱已极,不适合跪坐,叶昭特地命永兴匠坊为刘宏特制了一张胡床用以临朝。
“这……”杨彪怒视这叶昭,他心中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些东西,还真不好拿到台面上来当证据。
叶昭眯眼看着杨彪,就算不是主谋,当初刺杀自己的事情,此人也绝对知晓。
“叶卿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况且此事之中,他也是受害者,杨家也是四世三公之家,你这般空口污蔑朝臣,未免令杨家蒙羞。”刘宏看着杨彪,皱眉道。
“陛下,城中刺杀如此猖獗,叶昭身为卫尉,兼任河/南尹,本该彻查此事,但这几日来,叶昭却未有任何作为,岂不可疑?”杨彪沉声道。
“太仆此话有失妥当。”叶昭不咸不淡的道:“正因我身兼数职,然最主要的,还是护卫皇宫安全,如今这洛阳城中,刺杀成风,若是这些刺客惊扰到陛下,岂非昭之过失,我自当集结兵力护卫皇宫,莫让这些刺客有任何可趁之机,至于其他,有心无力尔!”
“好了~”刘宏挥了挥手,止住杨彪的话,看向叶昭道:“叶卿之忠诚,朕心甚慰,不过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百官都不敢上朝,你既然兼任这河/南尹,又有断案如神之美誉,此事当尽快了结,将那些此刻给朕揪出来,绳之于法,也让这百官能够安心。”
“臣遵旨!”叶昭笑看了杨彪一眼,对着刘宏一礼。
“今日朝会,就此结束,都散了吧。”看了一眼比往日至少烧了三成的朝堂,刘宏摆手道。
“臣等告退。”群臣躬身送走刘宏之后,才三三两两的退出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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