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小溪已经结冰,眼看着年关将至,只是这睢阳城里外却感受不到太多年节的气氛,而且睢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睢阳富庶,加上叶昭这段时间的震慑和调解,缓解了一些百姓的困境,其他地方,恐怕还不如这里。
叶昭带着典韦顺着小溪一直来到钱家庄园,也没通报,径直进来,正看到钱蓦在园中的小湖上凿开一处冰窟,坐在湖边垂钓,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钱兄倒是好兴致。”叶昭示意典韦在一旁等候,径直上前,跟钱蓦并排坐在湖边,看着冰冻的湖面道。
“其实我有想过要走。”钱蓦没有回头,只是叹息一声。
“哦?”叶昭扭头看向钱蓦,顺手从一旁抓来一把鱼饵扔进冰窟之中,但见鱼儿不断跃出水面,怅然道:“看来钱兄已知我来意?”
“使君聪慧,世间少有,然阅历不足,是以大局观稍欠。”钱蓦看着那不断跃出的鱼儿,摇头叹道:“如今这天下局势纷乱,实不是英雄崛起之际。”
叶昭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扭头看向钱蓦笑道:“钱兄说笑了,昭可不敢以英雄自居,况且这天下……从来不需要英雄。”
“英雄也好,枭雄也罢,从来都是顺势而起。”钱蓦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悠然道:“逆势而出,古往今来,未有一人能够做到。”
“汉室根基尚在,使君如今名望已足,但门第不显,此时不该插手天下大势,要做的该是夯实根基。”
“钱兄可层听闻富贵险中求?而且,王侯将相……”叶昭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自己从未跟钱蓦说出自己的打算,但听钱蓦的话,叶昭仿佛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看透一般,想要辩解,却被钱蓦打断。
“宁有种乎?”钱蓦笑了,摇头道:“使君可知说出此言之人,最后的下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这话最出名的,恐怕就是秦末的陈胜吴广了,至于两人的下场,叶昭还真没去细想,不过两人的结局,似乎真不太好。
“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安知将来?”叶昭沉着脸咬牙道。
“富贵险中求?”钱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细细思量片刻后,摇头失笑道:“使君还是太过年轻了。”
“何意?”叶昭看向钱蓦。
“若将天下比作眼前这湖,使君所言富贵……”钱蓦从旁边学着叶昭的样子抓起一把鱼饵,往冰窟里一扔:“不过垂钓者抛出的饵料,说富贵险中求,钱某更倾向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乃盲目之勇,虽有机会,也不过垂钓者抛出的诱饵,即便最终夺得那富贵,也不过是垂钓者故意抛出的饵料,代价却绝对昂贵。”
“使君数次言语间透露出对在下招揽之意,在下却皆未回应,使君可知为何?”看着怔怔看着湖面的叶昭,钱蓦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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