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眼皮微抬道:“王监军,非是我用兵谨慎。而是事关重大,江夏不容有失。更何况此事蹊跷,东吴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拿下江夏,又怎么可能因粮草不继而后退呢!”
王琛不以为意的说道:“世人皆知吴军善水战而不善陆战,昔日他们数万大军连仅有两千蜀兵的永安都拿不下,现在空有决心又有什么作用!我看他们分明是知难而退罢了。”
石苞见状,也不辩解了,只是淡淡的说道:“纵然如此,我们只要守住江夏便是功劳,也就没有必要在冒险追击了。”
“哼,吴军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哪有这样的便宜事!若你不敢追击,本监军自率人马追击。只是待我大胜之后,这功劳可分不得你半丝半毫!”王琛冷哼道。
石苞闻言一愣,若王琛真能击退陆抗,他又岂会计较谁的功劳。只是石苞总觉得这事情中透着古怪,应该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不行,实在是太冒险了。我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以及江夏来赌吴军是不是真的撤退。”石苞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一口回绝了王琛的提议。
“好你个石仲容,你以为你是神马东西!今天本监军偏要去追击,让你看一看到底谁才是对的!”王琛听后勃然大怒,这个石苞自以为是就算了,居然还贬低自己。
石苞即便休养在好,也受不了,拂袖起身道:“陛下令我总督荆州防务,这荆州便由我作主。今日我说不许追击就不许追击!”
王琛再度被石苞以主帅身份打脸,那哪还能受得了。暗忖如果这一次自己在退让的话,以后也就没有脸面在待在荆州了。
想到这里,王琛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厉声喝道:“石仲容,昨夜你不肯趁着吴军退却追击也便算了。今日已经坐实了吴军缺粮溃逃,你仍然不发兵追击,莫不是与东吴有私乎?”
王琛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严重了,身为监军,如果他一口咬定主帅有谋逆之举,那么军队中的将官就会重新战队,监军的职权也会一下子超过主帅,甚至临时接管军队指挥权。
这一点从历史中邓艾和钟会为首的魏国西征军伐蜀时,先后被监军卫瓘给收拾了,就可以看出一二来。
石苞闻言勃然变色,气得浑身发抖,以手指着王琛道:“你、你……”
眼见两名主官闹翻,众将官连忙各拉一边,上前劝说。
石苞幼子石崇低声劝道:“父亲,既然王监军执意要追击,由他去便是,您又何必与他计较!”
石苞心腹爱将孙铄也劝道:“这种情况下,大人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啊!”
石苞连续几个深呼吸之后,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了。不过,他也并没有因此下令追击,只是拂袖转身离开了会议厅,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王琛见石苞父子及心腹将领先后离开之后,心中一阵冷笑,然后转身对剩下来的将官道:“诸位将军回去各整兵马,随本监军追击吴军!待大败吴军后,本监军当亲自将捷报传于陛下,替诸位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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