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国?茱萸一听,心下有些错愕,倒是从来没有听说她是钺国来的,原还以为是在这南疆宫中长大的,现下听来,倒是有些糊涂了。
这几年,听闻钺国新帝登基,乃是皇长子周昊然继承了皇位,现下由着李玖詹、李玬等一帮大臣辅政,说是要再过个几年方才能亲政。如今钺国与南疆关系倒是改善了一些,也时常有通商往来。可是若说,她与钺国有什么关系,真当是叫人一时摸不清头绪了。
太妃又道:“你也先别急着跟女王去禀报,这主意成不成,还是后话,若是先去禀报了,这事儿给说死了,就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就想着,不如私下里,先跟喜儿悄悄地说了这事。喜儿但凡是听了没话说,那这事,可就算是成了一半了。到那时候,咱们再跟女王好好说说,即便是她老人家心里头不乐意,可是也架不住人家女儿家的心思不是?这样自然也便没有什么反对的说辞了。”
茱萸暗暗掐着手心,面上仍是笑道:“到底还是这王太妃有见识,想的主意也是哪里都好。甭说是我手底下的丫头了,这外头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巴巴地想要进这郡王府。若说是做一辈子的奴婢,自然是不及这半个主子的好。若说还有人心甘情愿做着奴婢,将来随意配个奴才,那可真是傻丫头了。”
王太妃满意笑道:“可不是嘛,就是我身边伺候的几个丫头,谁不愿意见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呢。”
茱萸心下想着,这喜儿虽然也是个有见识和胆量的丫头,可是若说要嫁给浚郡王做小,只怕是也不乐意,她身边的丫头,她自然也是知晓这秉性的。若是此时,这太妃跟着一道去见喜儿,只怕是跟喜儿一时也套不上话,只怕是越说越坏。
退一步说,若是喜儿当场顶撞了太妃,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她底下的丫头,脾气自然也是与旁人不同一些。可是这太妃若是听了不中意的话,恼羞成怒,暗暗使绊子,给喜儿找些不痛快,只怕也是无可避免。
因而茱萸便道:“这女王前头才收拾了一辆轿撵送来,我这里也不大走动,不如先用这轿撵送您回宫去。我这边名下的庄子才送了一些东西来,里头就有您爱吃的鹌鹑蛋,回头我吩咐人把这蛋给红烧了,等晚膳时候就给您送过来。至于喜儿那里么,若是我与您一道去说,怕是心生反感,倒不如我好好劝一劝,许就能说得通了。”
那王太妃听了,面上也是欢喜,直夸着茱萸懂事,边又唤人拿了披风便坐着轿撵离去了。
眼见着王太妃走远了,茱萸方才转身向偏厢去,彼时,这喜儿正坐在那里做着针线,见是茱萸来了,忙起了身,行了礼,茱萸示意她不必多利。
待得坐定,茱萸便接过喜儿手中的针线来,仔细瞧了几眼,笑道:“倒是做得比我还要好,我这手艺,真当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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