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筠蕊下意识之言,有些没过脑子,穆筠娴忙见她这般小心翼翼,安抚她道:“三姐我知道,你先回去罢,且过两天再看看,若还是不好,我再去跟老夫人说。这事同你和林姨娘没什么干系,别太牵挂了。”
穆筠蕊心下放宽了些,二人分别后,她便回去亲手做了些糕点给穆筠欣送去,痴儿妹妹最爱吃甜食,甜甜的桂花糕总能哄得她一阵子欢心。
穆筠娴却是个知内情的,她猜想穆筠欣肯定是因为簪子的缘故不开心,但是穆筠妍都被关几天了,还未派人把簪子送过去么?
难道簪子便这般要紧?穆筠妍的簪子到底去了哪里,他们父女俩,又到底有什么共同的不可说的秘密?
穆筠娴越发好奇,使唤了自己的人去打听西南院的动静,问丫鬟婆子们,这些日穆筠妍的人有没有去西北院。
丫鬟半个时辰就回来了,附带损失了一荷包的瓜子花生,并且告诉穆筠娴,西南院和西北院依旧同往常一样,两扇门对着关,西南院的后门从来不开,西北院的人也经常从后门出,都不从前门走,两院人的交集少之又少。
穆筠娴打赏了两枚银裸子,便又思量了起来,穆筠妍父女俩到底在隐瞒什么啊?
想了半天无果,穆筠娴便开始鼓捣她的花花草草,春天快来了,那是她最忙碌的季节,春暖花开,她有许多东西要制。
沉浸在暖房的十几种花香里,穆筠娴忽然就想起了在宫里见到长平侯的时候,他的身上,半点气味都没有,若再叫她见他一次,她保准想法子凑过去仔细闻闻,他身上到底有没有味道!
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味道,便是不像读书人那般有些熏香味,臭味总有点吧?
穆筠娴这厢才想到这茬,长平侯府就来人了。
长平侯府送了请帖来,是以岁羡荣太夫人的名义下的帖子,嫡长孙凯旋,请诸亲朋好友到家中一聚。
其实不消岁羡荣特地办堂会,自有人上赶着去送礼,只不过她实在替孙儿婚事着急,也想敲打二房人的狼子野心,才费了心思办了这场堂会。
按说魏长坤不大喜欢热闹的性子,本不该答应的,然而他却欣然应允了。
定国公府里,杜氏收到请帖也是奇怪的很。
长平侯府和定国公府虽然是八竿子能打着的亲戚,但委实来往不多,顶多岁羡荣过寿的时候,派人送个人情过去,连穆家人亲自上门都不需要,两家人还没亲近到能称得上“亲朋好友”的地步。
正逢着定国公穆先衡下了衙门从都督府回来,穆筠娴也派了丫鬟去荣贵堂传话,夫妻两个便一起去了永寿堂。
穆先衡一双浓黑长眉,轮廓分明,五官端正柔和,身材高大,带着书生气,若光看这张脸,大抵没有人相信他十多年前还上过战场立了功。
夫妻两人比肩进了次间,同老夫人请了安,便一起坐下了。
卫静眉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了儿子和媳妇两人说话。
杜氏顺手便把长平侯府的帖子递给了老夫人,道:“这帖子来的巧,咱们府里和魏家一向没有来往,您以前和侯府老封君可有旧情?这回该赶几分重的人情?”
卫静眉接了大红的帖子浏览了一遍,道:“没什么旧情,既然帖子下到家里来了,又是太后的婶母,你自己看着办罢。别叫皇后娘娘面上难看。”
这是自然,杜氏最是心疼三个子女,岂会让他们有难做的时候?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问题。
卫静眉也问杜氏:“魏家来了帖子,你有什么想头?”
杜氏攥着帕子道:“肯定不好送什么金子了,儿媳怕老封君觉着俗气,要不从我库房里捡一尊玉观音?皇后娘娘面上总归好看的罢?”
老夫人扯了扯嘴角,杜氏这个直脑筋,是怎么生得出穆筠娴这样的小狐狸?
无奈叹了一声,卫静眉道:“仙仙的婚事,你难道还没开始着手?直等着我亲自给你提醒儿了?”
杜氏恍然大悟,道:“仙仙还小呢,才过了十五岁没多久,急什么?咱们穆家的姑娘,还愁嫁?便是皇帝的女儿愁嫁,她也不愁嫁呀。”
穆先衡瞪了杜氏一眼,道:“你浑说什么呢?皇帝的女儿,万一是我外孙女呢?外孙女愁嫁,我看你不得急死!”
杜氏自打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忘了老爷你是国丈么?”
杜氏继续冲老夫人道:“母亲,我还是觉得仙仙年纪小了些,十七八才嫁的姑娘多了去了,可怜我就三个孩子,娶的娶,嫁的嫁,我这身边一个贴心的都没有了。”
穆先衡宽慰道:“儿女大了,总是要嫁的。”
卫静眉也道:“嫁可以晚点嫁,亲事总是要定下的,最迟今年年底,给我把亲事说定了!”
就连穆先衡也讶异了一会儿,他胡子动了动,道:“母亲,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杜氏一想到女儿要定亲出嫁,眼眶都红了,登时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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