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话之后,若荷便渡步至了贤灵宫的寝殿之中。她并没有再犹豫什么,而是极为迅速的换上了那件慕瑾刚刚换下来的华服。
连那专属于淑妃的步摇,也紧紧的插入了自己的束发之中。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若荷渡步至于了那烛台的旁侧,看着那浓浓的火焰轻笑出了声。
只是,这笑着笑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涌现了出来。
这火焰常年不改,如同十余年前,京城周府的烛台之中燃烧的火是一样的。
若荷轻轻的将那烛台从桌上拿起,未经丝毫犹豫便将烛台丢在了那床榻上的一床棉毯之上。她便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火星一点一点的蔓延。
这一晚,养心殿中的唐天戈亦是毫无睡意的。
在处理完了全数的政事之后,唐天戈便如以往一般,让魏公公将那文房四宝拿了出来。
他又同往日里一般,开始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做起了画来。
一笔一笔,丹青粉末,唐天戈温柔的神色和下笔有神的样子连魏公公的心下都不由的感慨。
魏公公心道想着,唐天戈明日还是要早朝的,不宜再熬下去了。便悄然的渡步上了前,刚想开口言说这些什么,便被唐天戈所画的画如数的夺取了视线。
这画上画着的,依旧是慕瑾,可是却是一个魏公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想来,大抵是唐天戈凭借着想象画出来的吧。
大雪之下,她身着一件浅色的斗篷亭亭玉立,脸上还有未褪下去的稚气。那斗篷上画着的,是一束出水芙蓉。
就如同,身着这斗篷的主人一般的模样。
在魏公公还未开口之时,唐天戈便抢先了一步开口言说道:“魏公公,你看,这画可好?”
魏公公听罢唐天戈这般询问,亦是马上恭恭敬敬的回应道:“依老奴看来是极好的,陛下是下了功夫了。这斗篷上配的芙蓉也是极好,淑妃娘娘生性贤德,不似牡丹,反与这芙蓉无恙。”
唐天戈听闻魏公公这番言说,却是不自觉的抿唇一笑:“这不是朕配上的芙蓉。”
这——是他唐天戈第一次遇见慕瑾之时,慕瑾真真切切的模样。在那个无比遥远,不为人知的凌国王宫之中。
唐天戈还记得那时的慕瑾,却也是明明白白的知道,慕瑾早已变不是当年的心智。
想到此处,他不由的轻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撂在了砚台之上。
魏公公心下虽然还是不解,可是看着唐天戈的这一脸伤怀的模样,终是没有再询问于什么。
而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稍稍的抿了抿唇,问候着唐天戈心下所想:“陛下,这幅画确实是好。您看,您也是有好几日都未去见过淑妃娘娘了,不如明日,老奴陪陛下一起,将此话赠之于娘娘?”
这养心殿中不宜摆美人之图,所以唐天戈画的每一幅有关于慕瑾的画,皆是送之于贤灵宫的。
魏公公心道亦是如此想的,唐天戈已经与慕瑾僵持了许久,着实是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倒不如此次,借这样一个机会去缓和。 魏公公自以为自己是最为懂唐天戈的人,却未曾料到,这一次自己着实的会错了唐天戈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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