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夫妻俩各自有车也不需要一起,就各自上车回去上班了,赵慎三还没走到县里,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人的语气里带着惯常的高高在上跟漫不经心,好像很不懂礼貌的人一样也不询问,开口就是自顾自的说话:“赵书记,我是白少帆,今晚约你吃个便饭,在云都你比我熟悉,地方你选,我请客。”
赵慎三听的一阵阵怒火中烧,心想你丫的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有个好爹妈吗?就这样自以为是的拽成这样,老子昨夜连你的妞儿都不稀罕上,难道就怕了你了吗?如果你客客气气的话,咱们还可以和和气气的来往,要是在我面前拿大,你小子可还嫩了点。你说请吃饭我就去呀?你以为老子没饭吃是怎么的?
赵慎三好歹也做了领导这么久了,虽然县委书记不算太大,但百十万的县城也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自然是官威不小,此刻就冷冷的、一摸一样没有抑扬顿挫的回答道:“对不起,我印象中从不认识叫白少帆的人,或许你打错了,或许你想请我吃饭,但是我没兴趣去赴宴,就不劳你破费了。”
说完,赵慎三就果断的挂了电话,那边的白少自然是被他弄得目瞪口呆,对着看起来蔫蔫的黎姿诧异地问道:“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电话挂了?他说他‘没兴趣赴宴不劳我破费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表示他拒绝了?”
黎姿第一次发现白少爷真的好似很弱智,就翻了翻眼皮说道:“白少,您刚刚自我介绍有问题好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在九霄我仅仅跟赵慎三介绍您是白少,可没说您叫白少帆!您想想看,虽然在我们眼里赵慎三仅仅是个芝麻绿豆官,可是他好歹也是一个县太爷,平常想找他请他吃饭的人会少吗?您可倒好,‘赵书记我要请你吃饭,地点你选……’,让我我也会以为是想求我办事的人,不给你挂了才怪呢。”
白满山就这一根独苗苗,从他在京城部位担任要职到他到地方任省长,都是对这个独子千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上学毕业了不愿意工作非要经商,他就只好全力支持,还在早期替儿子创造条件打开局面。
白少帆其实也不是坏人,就是娇生惯养惯了,又被身边的人给捧得自以为是,而且平常跟人打招呼,往往对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就对他百般的逢迎,久而久之,就把所有人对他的好都当成是理所应当的了,更加把人情冷暖跟礼貌常识也都给忽略了。
如果他这次欲接纳的对象不是赵慎三,而是随便别的一个县委书记的话,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尊严傲慢统统不会遭遇挑战,但偏偏赵慎三就是这么样一个人,他也就只好被迫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下常识教育了。
“……没有。”白少帆认真的想了一下,就会想起的确没跟赵慎三说起过他的名字,就再次拨通了赵慎三的电话,依旧是平铺直叙的说道:“赵书记,刚才我没说清楚,我叫白少帆,是省城白满山的儿子,这次来云都洽谈生意,前天晚上我们在九霄见过面。我想约你一起吃饭,你能来吗?”
虽然依旧没有应有的礼貌,但最起码这次的口吻谦和多了,赵慎三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却依旧没有受宠若惊,淡淡的说道:“哦,原来是白少啊?您觉得咱们有必要见面吗?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如果是关于生意洽谈的事情,您也不必要耽误时间请我吃饭了,就直接吩咐吧,只要能办的、符合政策的,我一定会竭力帮忙的。昨晚,黎姿小姐不是已经跟我证明过她是有实力的吗?那么我自然会帮忙牵线的,呵呵。”
赵慎三的反应更加让白少帆耳目一新,他还从没遇到过如此不把他当盘菜的人呢,更加觉得赵慎三这个人够爷们儿。跟他从小到大遇到的人都不一样,反而更加迫切的想要认识了,就破天荒的换了口气,很热诚的说道:“赵书记,家父曾经多次在我面前赞扬过你,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坐坐聊聊,至于生意都是小节,希望你能来。”
这就很上道了。毕竟人家老子是一省巡抚,面子还得给,赵慎三就也很开心的笑道:“哎呦,没想到白省长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呀?那可真是太荣幸了,那好吧。不过白少,您刚刚不是说我是本地人熟悉吗?那自然是我请您吃饭才对,怎么能反过来呢?您说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我请您好吧?”
赵慎三瞬间转倨为恭,白少帆反而感到十分开心,好像赵慎三给了他多大面子似的,笑着说道:“呵呵,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吃惯了百家饭,所以对口味要求不是太高,你随便安排吧。”
“那这样好不好?我看白少也是经常在城市生活,有没有兴趣感受一下山里的气氛?要不然我带您去个寺庙尝一尝素斋吧?保证您有不一样的感觉。”赵慎三从一开始听到这个白少,就压根不想让这个人在气势上压过他自己,就故意选择了金佛寺,那是他最得意的创举,他可不介意给白少介绍一下建造的经过,让这个纨绔衙内也明白一下泰山不是吹出来的,有个好娘胎也未必就能事事如意。
谁知道白少帆还真被赵慎三这个新奇的提议所打动了,他开心的笑道:“呵呵,真的啊?我还没有吃过寺庙里的素斋呢,是和尚们自己煮的吗?听起来很不错的嘛,那就去吧。那怎么跟你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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