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之中,北堂国——乃是最‘深居简出’的一个。
多年来,闭关自守。但,表面看似可欺,却始终无任何一国主动发兵攻打‘北堂’。
此次一事,全然是‘东清国’之错。亲自前往‘致歉’一番,也算是理所应当。浩浩荡荡的队伍,四马并驾齐驱的马车,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着‘北堂国’而去。
奢华宽敞的马车内,相对的静寂无声。
云止见宫宸戋这些天脸色一直不是很善,便也渐渐少了主动搭讪、欲缓和僵硬的关系。
宫宸戋正襟危坐在软榻上,闭目休憩,暗暗运功调息。‘北堂国’国都,已越来越近,不愿让人看出自己身体受伤、有恙。
漂亮的小银蝶,在马车车厢内,悠然得飞舞萦绕。
云止心底有些喜意,希望,此趟之行,能顺利找到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
“今夜,先暂在驿站休息,明日一早,再进都城。”安静中,宫宸戋睁了一下眼,淡淡开口。似对着车外的侍卫吩咐,又似对着云止说。
云止也正有此意,随即开口,吩咐外面的侍卫减速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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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北堂国’都城那一座城池内、驿站外,当马车缓缓停下时,早有‘北堂国’官员等候在那。
车夫,立即跃身下马后。旋即,神色恭敬撩起车帘,恭候车内之人出来。
云止扬起一抹浅淡得宜之笑,先行步出马车。
宫宸戋不紧不慢走在后面,波澜不起的黑眸,居高临下淡淡扫视一圈。
‘北堂国’的官员,连忙迎上前去。拱手,客套的问候。今日一见,实乃——闻名,不如见面。风姿卓越,绝代而又芳华。
云止也拱了拱手,回以一礼。落落大方,而又不失威严、气度。
“右相,左相,驿馆内已经安排妥当。今夜,还请二位且屈尊下榻。明日一大早,再行进宫、见帝。”
云止颔首,与不发一言的宫宸戋在‘北堂国’官员的带领下,往驿站内行去。目光,在行走的过程中,将两侧的景物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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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云止见隔壁宫宸戋房间的房门紧闭,便不欲打扰。
而,就在云止转身准备回房时,有侍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自自己面前行礼走过,往宫宸戋房间而去。
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药味……一时间,云止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什么。双眸,不觉微微眯了起来,“这药,拿给本相,由本相端进去给右相吧。”
在侍卫抬手要敲门之际,云止开口,直接打断侍卫的动作。
侍卫,乃是宫宸戋的一名亲信,云止曾见过。直接走过去,将手一伸,不容人质疑半分。
侍卫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可最后,终还是双手将手中的那一药碗,轻轻放入了云止伸出的那一只手手中。再行一礼,躬身退了下去。
云止在侍卫退下后,药碗一抬,轻抿了一口。
原来,刚才那空气中飘散的药味,她并没有闻错。药中,果然掺杂了……
房间内,宫宸戋盘膝坐在床榻上,运功调息。对于那响起的敲门声,未睁眼,淡淡吐出两字,“进来。”
云止推门而进,再放手合上房门。烛光明亮的房间,可将那床榻上之人苍白如纸的面色一览无遗。抬步,向着床榻方向走过去。
宫宸戋听出脚步声,这才抬眸望去。
手中的药碗,碗中的黑色药汁,不断散发出袅袅白色的热气。
云止在床前站定脚步后,神色淡然如水,不发一言的将手中端着的那一药碗往前一递。垂眸,看着宫宸戋接过去,看着宫宸戋没有丝毫犹豫的抬至唇边欲饮,看着……一丝怒气,不觉缠绕而起。在宫宸戋张嘴正要饮之时,一把取回来,恼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麽?”
“本相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夜深了,左相请回。”宫宸戋闻言,淡声下逐客令。
“右相,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麽?”云止不动,反问一句。面上的恼意,顷刻间,明显更甚一分。“你该知道,饮鸩止渴到最后,只会得不偿失……”宫宸戋如今的身体状况,她是清楚的。可是,只要慢慢调养,假以时日,还是能够恢复如常。但他眼下,却用毒物……如此一来,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很快恢复功力。然,这身体、以及寿命,以后恐是……
“这是本相之事,与左相无关。”声音,俨然更淡一分。
宫宸戋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如今,身在‘北堂国’之中,随处存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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