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林沙沙的响,可城里市区大马路边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干上挂满了红彤彤的大灯笼,随风摇摆,是别样的风采。大街小巷不少店家都卖起了春联和剪纸,一眼望过去红红的一片,格外喜庆。处处洋溢着过年团圆的热闹气氛,不少人进出超市手里都拎满了各色走亲访友的礼品,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黑色的商务车从这群人之间的马路上呼啸而过,掀起一阵冷风。
车里后排的奎因升起了车窗,窗外的世界和他没有丝毫的联系。
“东家。”副驾驶座的一个黑衣人回过头来,“基地还在修复中,我们现在离开,万一那帮人又来偷袭我们,怎么办?”
奎因淡漠地回道:“他们同样损失惨重,是不会再发起偷袭的。”
“但我们毕竟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和实力,医院既然已经确定了受伤者的身份,东家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再去一趟鉴定啊!”
“医学鉴定的结果,你觉得很权威?”奎因冷笑着,“在鉴定过程中是可以造假的,结果也可以是假的。往往人们觉得科学严谨,可是其中人为的力量,才令人害怕。”
黑衣人没再多话。
“有时候,人的鉴定能力,比医学还要可靠,你说是不是啊?心理医生。”
奎因冷笑着扭头看向身旁的人,夏沁端坐在一旁,脸色煞白如死灰,咽了咽吼中的硬物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奎因的问题。两个半小时前,奎因来敲她的房门,告诉她受伤者的身份已经确认的时候,夏沁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已经飞上天了,完全不受控制地狂跳。
简念和连荣麟,他们中只能存活一人。
为什么要这么残酷?
夏沁的眉头越皱越深,奎因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憋得夏沁猛地干咳起来,伸手去抓奎因的手,瞪圆了眼珠子看向奎因,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那天基地被袭击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派人保护你,你现在还会活着?”奎因龇牙咧嘴地冷笑着,目光下移落在夏沁的肚子上,“还有你这个孩子……”
夏沁一惊,拼命地摇着头,双手立刻捂着自己的肚子,嘟嘟嚷嚷地说着“不要不要”。
奎因笑得奸佞又狂妄,猛地松手推开了夏沁,夏沁猛地一头撞在了车窗上。
“所以,你最好给我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话音落地,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
夏沁在黑衣人的监视下下车,推着奎因的轮椅,装着是一家人的样子进了医院。
银色的跑车停在不远处,雷铭刚要下车的时候看见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自己面前。
他愣了片刻,思量着才下车,走过去,盯着那辆车打量着,才进了医院。
虽然他不认识奎因,但是他认识这辆车!
雷铭前脚刚进去,后脚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出租车后排的车门打开,钱小沫急急忙忙下了车,看了眼医院的招牌便小跑进去。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银色的跑车。
医院里,依旧人满为患。
奎因和夏沁已经到了七楼,他们候在重症监护室外,医生和护士在里面做例行检查。
两个警察依旧守在重症监护室外,这次奎因是正大光明现身,以受伤者家属的身份。
“进去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奎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夏沁,夏沁咬着唇角点了点头。她一颗心都悬在那个人的身上,不管她是连荣麟还是简念,她真的很着急想要知道答案。现在的每一秒钟对于夏沁而言都是毒药,腐蚀在她的心坎上。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恐惧,夏沁也不例外。
她越是关心,越是害怕,越是惊恐也越是无法面对又渴望知晓答案。
当监护室里的医生和护士走出来的时候,夏沁是情不自禁地上前抓住医生的胳膊,追问道:“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不过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护士,帮她。”
“好,你跟我来。”
夏沁频频地点着头,跟着护士去了。
奎因则抬头望着医生,“我想要看一下鉴定结果。”
医生同意了,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奎因。
“这里面有些专业术语……”
“不用,我都懂。”
奎因干练老辣的一句话憋得医生只能沉默,奎因看得极度认真,哪怕文件里根本找不出任何的问题,他心里还是将信将疑。以连荣麟和简念的关系,外人并不知道,所以医生并不会多做另外一项检查,因此将十分容易混淆连荣麟和简念的身份。所以,奎因对这份文件的质疑并未消减。
“这份结果我能保证绝对真实,是在警方监督下完成的。”医生解释。
即便如此,奎因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夏沁已经换了衣服走了过来,奎因只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夏沁的心里却犹如千斤之重。她咬了咬唇瓣,转身跟着护士进了病房。病房温暖的空气立刻紧紧将夏沁抱住,就好像简念的怀抱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病床走过去,害怕揭露真相,又渴望知道真相。
矛盾复杂的心绪堆积在她的心口,夏沁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雷铭从电梯出来,躲在不远处的转角,一直看着夏沁的背影。
没几分钟钱小沫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还在左右张望的时候忽然看见了雷铭的背影,便满心欢喜地走了上去,大声喊道:“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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