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内,温馨身形纤瘦的站在客厅内,看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别墅,她恍然发现在这偌大的别墅内,除了温正弘的一张照片,没什么是她想带走的。
实际上,陆一衍带着陆唯一离开这里,大概的意思是想把这里留给她的,只是温馨并不想待着这个令她伤心的城市里,离开别墅前,温馨还在想,当初的陆一衍是否也是抱着这样难受的情绪离开,这座令他充满回忆的城市的。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是温馨所不知道的,就像上次陆一衍说在她家等她三天三夜,还有他哪怕被温正弘打的遍体鳞伤,却还想见她,太多太多温馨所不知道的过往。
然而,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温馨不想再去深就,也不想在知道,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况且,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为过去的一切多添一笔罪孽罢了。
“再见。”
温馨深呼吸一口气,收敛所有的情绪被这幢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就像这一句再见是对那个男人说的一样,临出门前,温馨深深的凝视这幢房子最后一眼后,便毫不犹豫的关上别墅大门。
咔嚓一声的脆响,锁住了房子的大门,也锁住了温馨千疮百孔的心。
哪知,就在温馨拖着行李箱,刚准备转身离开这里时,后颈猛然传来一阵钝痛,紧跟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医院。
“嘉嘉,来,喝点鸡汤吧,孩子往后你和阿昀还会在有的,别伤心难过了好不好,你这样看的妈妈好心疼。”
程母端着鸡汤,一脸心疼的看着坐在床上,醒来得知孩子没了之后便不言不语的程嘉嘉,难受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岳母,我来吧,你去照顾小舅舅去。”
站在一旁照顾程嘉嘉的赫连昀,绅士的对程母说道,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言不语的程嘉嘉一眼,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也好,阿昀啊,那你好好照顾嘉嘉。”
程母伤心的将手里的鸡汤递给赫连昀,心里自然是难过的,这好好的大喜事居然变成现在这样,任谁心里能高兴,连同她弟弟也受了伤,真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流年不利。
“岳母,你放心,我会的。”
赫连昀郑重的点头,懂事的样子完全不像当初的花花公子,就像一个新兴的三好男人似的。
程母一走,赫连昀面无表情的俯下挺拔的身子,坐在床沿上,舀了一勺鸡汤递到一脸走神的程嘉嘉嘴边,大抵是因为流产的缘故,程嘉嘉清隽的面容脸色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瘦弱的身子穿在宽大的病号服内,瘦小的就像个易碎的洋娃娃,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楚楚可怜。
毫无朝气的模样,是赫连昀从未见过的程嘉嘉,记忆里,她调皮捣蛋,时不时的还会对他做恶作剧,更可恶的是,还会破坏他的好事,动不动就损他两句,好像不这样,她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然而在看看她这样的样子,既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甚至赫连昀想不明白,她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是为孩子流产而伤心,还是为沈墨在伤心。
“喝点吧。”
见她没动,赫连昀出口说道。
大抵是听到他的话,靠在枕头上的程嘉嘉忽然转过脑袋,空洞的双眸直白的迎上他的,意识到他在喂她喝汤,她漠然的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那勺鸡汤上,心里忽然趟过一丝暖流。
她抬起眼眸,耸动着眉宇抿唇说道。
“对不起。”
一出声,程嘉嘉的声音沙哑又干涩,一天的滴水未进,苍白的唇角都泛起了褶皱。
“对不起什么?”
赫连昀目光灼灼的对她反问。
一句话,令程嘉嘉面色动容的皱紧秀眉,眼圈忽然就这么红了下来,她艰难的蠕动唇瓣,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天的画面,她知道赫连昀是看的出来的。
她爱沈墨在他面前已经不是秘密,他分明知道她的对不起是指什么,却还要这样反问她。
其实,在她醒来得知孩子没了时候,一股剧烈的刺痛狠狠的从她心头,如针扎般的涌动上来,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忽然想,这是不是她的报应。
这个孩子不是她期待的,甚至为了能不喝赫连昀结婚,她还想过打掉他,都说怀孕的时候孩子很小气,不能说些不好的话,可她想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现在他真的没了,她心里痛的就像被凌迟似的。
眼泪扑簌扑簌的从她眼角掉落下来,程嘉嘉难受的如鲠在喉,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也不是她想要的。
看到她这样,赫连昀无声的将鸡汤放在病床边的矮柜上,又拿过一旁的纸巾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并未开口说话,可他越是这样,程嘉嘉哭的越是难受,她宁愿他狠狠的骂她一顿,来宣泄他内心的不满,也不至于她心里对他这么愧疚。
良久,程嘉嘉哭够了,也哭累了,热烈盈眶的对为她擦拭泪水的男人说道。
“赫连昀,我们就这样吧。”
*
程嘉嘉走了,在她出院的一周后,是赫连昀去机场送的她,做不成情人,自然还可以做朋友。
“谢谢你来送我。”
程嘉嘉感激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英姿飒爽的男人。
“准备去哪里?”
赫连昀单手抄袋,英挺的五官轮廓异常深邃,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再没以往的吊儿郎当。
“怎么?我去哪里还要像你报备么,赫连昀,你以为你是我爸,管那么多。”
程嘉嘉无语的白了一眼赫连昀,嘴角讥诮的讽刺,就像以往他们每一次斗嘴。
看到程嘉嘉这样,赫连昀倒是也来劲了,一脸坏痞痞的勾起唇角,玩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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