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再三端详,道:“是东府里的孩子,是四姑娘的弟弟。”
三喜惊讶:“东府里的小少爷怎么来这里了?”
庒琂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心里有些怀疑是意玲珑所为。毕竟,白发鬼母双眼已瞎,不可能出去盗窃弄来。不知孩子在这里怎么个处境。
疑惑之际,忽然听到碎石门里头突突突的传来响声,那声音很是熟悉,若没猜测错,便是鬼母手杖认路的点地之声。三喜惊吓不已,赶紧朝婴孩那玉床下蹲藏。
庒琂窃喜,道:“莫怕,是妈妈。”让三喜不必惊慌。
等了一会子,果然见鬼母一身素白——那头银发披散着。她鬼魂般慢悠悠的走出来,一手执杖,一手提一玉罐,哼着小调儿。
庒琂叹出一口喜气,迎上一步,叫声:“妈妈……”
鬼母警觉,反应极快,猛的往石头后闪,躲起来,厉声道:“何人鬼鬼祟祟吓唬老婆子呢!”
庒琂被鬼母那般行动镇住了,半时噎语,大气不敢出。心想:许久不曾来,这会子忽然出现,妈妈必定不信是我。
在庒琂思索时,鬼母又问:“是人是鬼?”
或许鬼母的声音过于惊悚,吓到那孩子了,孩子再次哭泣。庒琂慢慢放下灯笼,蹲在玉床下,轻手拍拍孩子,大约想哄他,且叫他莫哭泣。
没一会儿,鬼母走了出来,这嗅嗅,那听听,确认没生人,才放心。大约走近玉床,鬼母闻到一股异味,这会子,知有敌人在跟前了,便抡起手杖要往前砸。
三喜吓坏了,大叫一声,连滚带趴往一边闪。
庒琂则站起来,双手托住鬼母重落的手杖。顺势,跪了下来。
庒琂喜道:“妈妈,是我。我是亭儿呀。我来看你了。”
鬼母似分辨出庒琂的声音,但依旧不确认,双手使力按下手杖,死死压住庒琂,道:“你到底是谁?敢冒充我乖女儿,是想作死么?”
说着,“咕噜”声响,鬼母松开另外一只手,那只手提的玉罐掉在地上。随即,鬼母迅速从怀里拿出一片叶子……
庒琂知道,鬼母这是要吹叶子传唤蛇群出来咬人防卫呢。
于是,庒琂急忙道:“妈妈别吹,是我,真真是我呀!妈妈……我是亭儿呀,我跟三喜来看你了。”
鬼母手里的叶子已放在嘴边,到底,分辨了,心软了下来,便颤微微拿下叶子,道:“果然?”
庒琂跪行过去,到鬼母腿前,抱住她的腿,又拐下她那条拿叶子的手,让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
一番抚摸确认,鬼母方才放心。
可是,鬼母又再次发怒:“没良心的贼东西,出去享庄府的福,早把你老娘忘记了吧,这会子来做什么?”
庒琂满心委屈,哽咽道:“妈妈,我无时无刻都在记挂着你,因外头牵绊许多事,我走不脱,才没来给妈妈请安,请妈妈原谅”
鬼母道:“怎么?庄府那老贼娘将你关起来了?”
庒琂道:“倒是没关,只是……她们一直找事拴住女儿,不给女儿自由。”
鬼母道:“哼,那是了,她们心肠歹毒,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可你这会子怎进来的?”
庒琂道:“妈妈,我从开先那条路进来的。”
鬼母道:“来做什么?”
庒琂擦了擦眼泪,道:“妈妈,亭儿此次来不为别的,只想带你离开这里,我在庄府呆不下去了。”
鬼母听得,很是感动,却不大信任,又问:“这么说,你的仇报了?既你的仇报了,这里的金银财宝,我都给你了,你不必离开的,我们娘儿俩占了他们庄府的老巢穴,正好呢,走什么走。”
庒琂扶鬼母坐下,又让三喜把带进来的食物拿出,一面伺候给鬼母吃,一面说:“妈妈,不瞒你说。我在外头闯了大祸,又吃了些冤枉。庄府的人容不下我,我怕我真走了,以后没人照顾你。这才来接你。”
鬼母一听,愤怒不已,可美食在口,也没怎么发作,只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当时,庒琂不说外头发生的事了,接着奇怪问孩子的事。
庒琂问:“妈妈,这孩子怎么在这儿呢?”
鬼母道:“我抱来的。”
庒琂道:“难怪呢,外头丢了孩子,不知闹成什么样了,原来是妈妈抱走了。”
鬼母道:“活该了,当初我的孩儿不也被抱走了么?我抱他们一个算得什么,顶多以牙还牙,扯平算事,只是不知抱的是哪一屋的,你且给我说说,这孩儿长得可俊啊?”
庒琂好奇,鬼母妈妈双眼瞎了,怎么到达白月庵,怎么盗窃孩子呢?莫非白月庵尼姑普度之前说的话并非实话?或意玲珑暗暗相助于她?(未完待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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