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查家家人,庄瑚把丈夫查士德叫来,将刀凤、剑秋二人的通报话给说了。
查士德起先很诧异,稍微冷静后说:“缺了你庄府就见不到月光了?可你回去又怎么说呢?难不成要带人把镜花谢的抓了见官?二太太也说了,人家药先生救过她,她都不好动呢,你去蹭闹热。我们啊,好歹是外人。光这几年贴大热脸蛋去,够让人觉得多管闲事了。你歇一会子吧!你忘了去年你大哥哥怎么说你的?还说几回了。我听见都没脸,害臊得很!”
庄瑚“呸”的一声,啐道:“若没我们庄府,你活得这般自在?查家上下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这会子嫌弃我们庄府说话难听了。”
转念一想,觉得查士德说得有道理,可是心神不定,总想回去瞧瞧。好不容易挨到半夜,她起身说要回去,查士德拿她没办法,便硬气地说几句重话。
庄瑚从没被丈夫抵过一句,心慌意乱时,恰被一头棒打,火着一处冒,噼里啪啦地闹说没发法儿过了。这一闹,查士德怕得要命,又是跪下求饶又是自掌脸面,活生生的把已睡着了的老父母惊醒。一打听,夫妻二人为庄府的事儿闹矛盾。
查父还算通达,因儿子得罪庄府大小姐呀,怎么着也得顺了她的心,万一回去说老查家把她怎么着了,日后怎么跟亲家交代?遂而,查父把查家的大小都叫来,吩咐将家里新购的旧放的礼品统统拿出来,回礼装车,这一倒腾,赶近天亮。查父让查士德送,又央求查玉童和查良秀在家暂住几天。
庄瑚对她公公婆婆说:“我自个儿回,士德留家里,明日带孩子过去。孩子留这儿跟谁玩儿呢,也没人看得住他们。”
话说查家的人口虽没庄府多,要数也有一堆人。这话呢,是庄瑚嫌弃人家寒酸不比庄府光亮。查父无奈,忍痛答应,当孙子孙女是庄府的吧!这儿媳妇事事都好,就是果决的脾气不近人情,可又想呢,若不近人情,这些年对查家的人也关照着,凡是去庄府找她蹿们套关系的,她都悉心照应没有不理的。脾气奇怪了些。
因庄瑚会功夫,查家倒放心,果真让她一人跟马车回去了。
回到庄府天没亮,下车后,叫守门的差个小的去东府找人来搬东西。全搬入东府她住的院屋,又命刀凤、剑秋等丫头出来分礼品,大约分什么金瓜茶叶给中府老太太,什么天香酥茶片儿给北府,什么南海凤尾鱼翅给西府,什么斗罗金仙烟草给东府,什么玉挂香料给南府,其他不起眼的小样,随便分拨给姑娘们以及底下亲近的人。
差不多天亮,想着府里人该起来了,她领着刀凤、剑秋出门送去,头一府先送中府,中府守门的婆子说老太太头夜耍得晚还没起,她便把礼品托给守门的转交给竹儿。接下来,让刀凤送一份去西府,让剑秋送一份去南府,她自己亲自送北府。
到了北府,曹氏果然早早就起了,在院屋廊下拿茶水漱口。因见庄瑚回来,又提一堆东西,很是惊讶。赶忙招待入屋,闲谈一会子。无非说头夜发生了什么,曹氏不好处理,怕难做人等等云云。庄瑚听了,卖了个人情乖巧,说怪自己回查家过节,不然呢,自己在府里处理,也不怕人说的。曹氏说都不打紧了,老太太没怪谁。听这话,庄瑚放心了。
不难看出,庄瑚着急回来,也怕老太太责怪她回婆家,没人管府里的碎事,同时也怕其他府里的人费口舌搬弄说辞。如今听曹氏这般说,或真没事儿。
曹氏有意无意的说道:“多亏你们东府这位大奶奶啊,半路冒出来证实。说这盒子珍珠是她送的。哎哟,我到府里这么年,白珍珠黄珍珠,真没见过蓝色的珍珠呀!你说你们东府什么时候从东海龙王那里弄来的?”
庄瑚笑道:“哎哟我的太太,你太高瞧我了。横竖看着我像是府里人?也就泼外头的水,吧唧吧唧的自己溜回来,不要脸面的罢了。太太疑心的话,我回去帮你问问滚园那位。”
曹氏巴心不得,笑道:“也只有你问了,我是不敢问的,免得你们太太又说我掀风起浪。不管有没有实事,昨夜我看出来了,你们太太想太平,回去后肯定不问她的。难得老太太不闹,谁不愿风平浪静呢!只是我们做事的,得讲个实际摆道理。且有个真结果,我们好安心,万一真有贼,今日挖西府,明日撬东府,后日保不准掀翻我们北府跟南府,庄府还有我们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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