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素走到复生跟前,道:“别跪了,起来吧!你们爷叫你进去。”
复生左右看看,道:“子素姐姐,蓦阑姐姐知道了么?”
子素道:“你糊涂呀!未必这院屋里有两个主子?正主子的话不听,却听二主子的?”
复生摇头,道:“那我还跪着吧!”
子素道:“枉费我们姑娘替你说一嘴巴。那你就跪着吧!”
说完,子素掉头欲走。
复生跪了大半日,膝盖疼痛,又怕人见着,其实难得解围啊,只是悸怕蓦阑,才多问一句,毕竟处罚自己的是蓦阑。
如今,子素说庒琂替他出头解围,想想呢,也不能得罪琂姑娘,便叹了一声,忍住腿麻脚痛站了起来,道:“子素姐姐,我去!”
子素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复生跟到旁边时,子素叮嘱道:“你才刚怎么顶那酒壶的,就怎么顶进去。”
复生不知用意,羞赧道:“这不好吧!”
子素道:“有何不好,既有错,错未开解,仍旧是错,既是错,错当到底,赦免了你再拿下来。”
复生傻乎乎的照做,一路跟子素入里间。
这一幕,早被外头廊下的蓦阑见到了,蓦阑一脸懊恼,敢怒不敢言。
当下,复生跟子素进里间屋子。见过庄玳,复生犯错事一样跪下,顶着夜壶。
庄玳看着复生这般,忍不住笑了,指着他道:“有趣,有趣!”
复生委屈道:“爷还说有趣,我顶着宝贝大半日了,脑袋上疼开花了呢!”
庄玳也不叫他拿下来,只管端详。
庒琂看不下去了,劝道:“哥哥好歹叫他拿下来。”
庄玳连忙道:“对对对,听姑娘的,拿下来,拿下来!”又自言自语道:“别人不知,还以为是二爷罚的。我怎罚你这个。”
复生道:“不是爷罚的。”
庄玳转头看庒琂,道:“妹妹,听到没有。不是我罚的。”
庒琂道:“那是人家忌惮于你。哥哥还以此为荣。”
子素也道:“那就怪了,既不是你们爷罚的,未必太太罚的?”
庄玳笑嘻嘻地问复生:“我知道是蓦阑,那你说说,为何罚你这般?”
复生勾下头,沉默片刻,道:“爷换下的裤子我拿到外头放去了,蓦阑姐姐出来看到,怪我不会伺候爷,因此,把爷害病的事又拿来当罪论说。蓦阑姐姐说一件裤子都打整不好,要告太太去。我说我按蓦阑姐姐的吩咐把裤子换下来了,是要拿外头的。蓦阑姐姐说这种事未必要等着叫底下的人看到?质问我为何不拿去洗。我说平日是她们洗的。我狡辩几句,蓦阑姐姐生气了,说要么认罚,要么拉我去见太太去。”
庄玳道:“这就罚你顶这个?”
复生道:“还洗了爷的裤子。”
庄玳噗嗤地笑一声,又强忍住,羞涩涩的勾看庒琂。
庒琂叹道:“听到没有?”
庄玳点头,道:“听到了。那……我错怪他了!”扬手叫复生起来,道:“我不怪你了,也不许蓦阑拉你去见太太。出去吧!”
复生得了话,很是欢喜,感谢不尽,又给庒琂磕头,这才起身离去。
等复生出去,庒琂拿出鬼母给的那枚蛇胆晶石,递给庄玳。
庄玳接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只管握住。
庒琂道:“过会子我还要拿回来。”
庄玳道:“我知道。”
庒琂道:“上回原本给你戴着,你太不小心了,当它不是宝贝。我可告诉你,这是我的命根子,能保佑人康健平安。我让你拿一会子,想保你一会子康健。”
庄玳楚楚动情的眼睛怔怔看住庒琂,道:“我知道妹妹的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庒琂羞答答转眼看子素,没应什么。
子素当是没听见,道:“三爷,才刚我们从太太那边来,看到绛珠姐姐她们拿锄头去凤凰阁,要挖什么?”
庄玳摇头,说:“太太喜欢花草,种植新物吧!”
子素又问:“那葬玉香又是什么?”
庄玳听得,眉头猛皱,顿了一下,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子素诧异。
庒琂更是诧异,问道:“知道什么?”
庄玳道:“葬玉香啊!难不成太太告诉你们的?太太不可能跟你们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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