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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二探密道

2021-09-04 作者: 关塘

庄瑚自理事房走后,匆匆赶往西府。才刚到西府院外,便听到几个丫头子在议论,细致听去,是说郡主在里头教训庄玳。庄瑚思忖,郡主定是匆匆从东府赶回训斥庄玳,力争挽回西府的颜面。此刻她不便再进,由此掉头回东府不提。

在回东府径道上遇见老太太跟前丫头竹儿。

竹儿满脸慌张,一头是汗,瞧着光景知是东府小姨娘大事不好,老太太差她回来拿东西。果不其然,庄瑚才问,竹儿如是说了。原来老太太十分关切小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那些医生皆束手无策,现今沥沥淅淅下红,有不保的外相了。因老太太想起陈年旧药,这才让竹儿回寿中居取旧藏的药花。

听得这般说,庄瑚哪里敢再停留半刻,一边敦促竹儿去取药,一边要赶回东府。才迈开脚步,又把竹儿叫住。

庄瑚疑惑问竹儿道:“太太们都还在?”

竹儿急回了声:“三太太先回西府找药,说请王爷府上也找去了!”

庄瑚一听,尽数知晓了,把才刚在西府外头听到的话掩住不提,看着竹儿匆匆离去。

竹儿回到寿中居,让小丫头子点上灯笼进库房寻药,寻半日却没找到。东府那边老太太又差梅儿回来催。两个大丫头合计一商量,各自领人在库房翻找。

正这时,外头有小丫头说话声音,说琂姑娘来了。

原来,庄瑚授意,剑秋差人来安抚庒琂,庒琂礼节性回应并送出院外,这会子正好听到寿中居那头传来声音。她以为老太太回中府,便特特来回个安礼,不料想撞上竹儿和梅儿寻药。

自内院向堂厅走入,清清静静的,也不见平日里的丫头们穿堂过室光景。

庒琂想着,老太太为东府的事分神忧心,让丫头们避让好安静也是有的。

到了里头,传来竹儿和梅儿两人搜查东西的声音。竹儿还算沉稳,梅儿倒是急得满口抱怨,多少是有些意思牵扯到庒琂身上。

当听到丫头们传说琂姑娘来了,竹、梅两人闭口不争。

庒琂知老太太未回,原打算转身离去,只因听到梅儿话语有些怪意,遂款走入,切切问她们道:“两位姐姐急找什么?”

梅儿刀子嘴快些:“可不是救命神药了。找半日竟没见着。”

庒琂垂眉目,伸手接过小丫头子手中的灯笼,过去帮照明。

竹儿会意对庒琂半笑,又向梅儿那边递了一眼色,梅儿轻轻“哼”一声。少顷,听到竹儿在角落那头传来惊叹声。

药盒子找到了。

众人围去,只见竹儿手中托着一方描金五彩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株风干褐色药花。

竹儿欣喜而泣:“可不找到了,阿弥陀佛!有救了有救了。”

梅儿一把夺在手里,跺脚道:“还有这功夫拜佛的,赶紧送去!”言语完毕,已弃众人,夺门而出。竹儿不落脚跟在后头。

庒琂跟出门,竹儿又折身回来对庒琂道:“姑娘不要担心,有老太太在万事都会好的。”

庒琂感激一笑,颔首屈膝相礼,道:“只望小姨娘大小万保,老太太珍重。”

竹儿道:“宫里的太医官来了,说这药能治。只是药性不如鲜活的好,不过不要紧,老太太也说是神药,说当年宫里都用过的。姑娘就放心吧!”

庒琂奇异问:“那是什么药?”

竹儿道:“听太医说什么白锁兰,是什么兰花的一种。才刚看到的也不像兰花,不知是不是拿错了盒子。可老太太说描金五彩的小盒子只有一个,该不会错的。”

听完,庒琂不再纠缠,放竹儿离去。

庒琂从寿中居回来,三喜、慧缘、子素一把她围住,说什么也不再让庒琂出门,生怕又惹出什么事端来。倒实实在在把院门关死。

回到厅里,三喜告诉说大姑娘那边的人刚走,北府的贵圆又来了,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特特来看了一回眼就走。兴许是怕镜花谢的人寻隙跑了。

三喜说的话不中听,大致如是这意思了。

慧缘与子素在一侧,皆不言语。

庒琂缓缓坐下,定神半晌,慧缘知趣,转身去倒了一杯热茶来。庒琂也不接,竟愣住。见庒琂这般,子素心里犯急,面目故作镇静,顺手接过慧缘手中的茶。

子素复递茶给庒琂,宽慰道:“打紧不打紧的,都是一回事。再怎么不好,也回不到昨日光景,你这般思虑又有何用,喝点茶吧。”

庒琂才缓过神情,接过子素手中的茶。

三喜趁机问:“姑娘去老太太那边,老太太怎么说?”

庒琂叹息道:“老太太哪里是回来了……”便一事不落把才刚经历的事说一番。听得梅儿有责怪的话语,三喜心中火气顿起,口中谩骂几句。

子素则道:“光骂有什么用,看着大府里头,哪个骂人的功夫不是炉火纯青的?有这时机,不如我们趁早离开。”

子素话才落音,庒琂手中的茶杯在手中抖了数下,急切道:“不可!”

子素道:“前害人腹嗣,后魅惑人子。两等大罪,纵然有老太太护着,情理也讲不清楚。他们可不会光明正大把你身世抖出来,饶你这一回。依我看,这一招,有人有心往死里整。说拿了什么神药过去,救不救得还不知道,若是救不得,后果更加不堪,即便救得,又能落下什么好?”

庒琂听子素的话,淡淡一笑,内心如吹起冬日徐风,感到一阵冰凉,只道:“姐姐也看到了,我不才前脚出去,后脚就有人来监察了?这般偷偷摸摸潜逃,我有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三喜心中十分赞同子素的话,也道:“子素姑娘的话我赞同。药先生说过,留得青山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关起院门这般等,焦急死人,还不如痛痛快快给我们来一刀子。”

庒琂道:“可不是了,我们为何而来?”

庒琂说这话时,死死望住三喜。可不是了,到庄府是带目的来的,目的尚未实现,如何逃离得?此刻,庒琂那眼神如久寒深冬的冰凌,锐利冷冽。

少顷,庒琂把神情回缓过来,把手中的茶杯递给三喜,并嘱咐道:“你去看院门关死没有。”

三喜得了话,转身离去。

慧缘不解,上前问:“姑娘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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