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去了。
出了镜花谢,三喜跟拼命似的飞跑,撞倒了人也没停下,一径去西府给庄玳说话。
那统府干道上,三喜才慌身消失,后脚庄瑚、庄玝、郡主、宝珠、绛珠、玉屏、敷儿、刀凤等人赶来,直驱进镜花谢。
此次,郡主更是怒火显露。至镜花谢院子,也不通报,也不见招呼。下手让宝珠、绛珠、玉屏推门搜查。庄玝和庄瑚两人跟在其后。
到了里间,丫头们翻翻弄弄,把三喜起先收藏起来的芍药花碎盆栽翻了出来,巧是庄瑚正眼看到,急得她给刀凤使眼色。
里头忙碌着,郡主在外头石凳子坐下,庄瑚周展好里面,出来跟郡主说话。
庄瑚道:“太太,人想必出去了。”
郡主不应,只听到里间庄玝对敷儿道:“你出去再仔细瞧瞧。”
敷儿出来,东看看,西瞧瞧,一头钻进隔间。
敷儿一眼看到庒琂和慧缘,两人心惊胆战,彷徨无措的样子。
慧缘紧紧攥住庒琂的手。庒琂知道,该是暴露了。
当下,听到外头传来郡主的厉声:“那就瞧瞧去吧!”
庄瑚的声音应道:“是。”
转眼,郡主带着庄瑚、庄玝及丫头们一路进来。早早的,庒琂和慧缘已跪在地上。
而炕上,碧池奄奄一息躺在那里。
慧缘跪了过去,匍匐求道:“太太,这不关我们姑娘的事,太太……”
郡主狠狠瞪了庒琂一眼。
庒琂垂下头,不言语。
庄瑚倒显得有几分窃喜,微是一咳。庄玝脸色忽亮忽暗,也是十分难堪。
郡主道:“防里防外,难防家贼。拿了东西,私藏了东西是小事。这人是如何解释。”
庒琂道:“请太太责罚。”
郡主道:“今日你若说得出个所以然来,我可饶了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是护你不得。”
庒琂道:“我无话可说,请太太责罚。”
郡主一挥手,道:“好!极好!宝珠,你去把各府里的太太都请到老太太那儿去。”
言语下,宝珠、绛珠几个丫头上来夹住庒琂,死命拖出去。
慧缘见姑娘被带走,猛地抢走上前,拦住郡主脚下跪:“太太,人是我招进来的,与姑娘无关。请太太责罚我一个人。”
郡主甩开慧缘,道:“有话,到老太太处去说。”
郡主带着人走了。惊得慧缘瘫坐,白白的眼看众人怒气离开。
众人一离开镜花谢,错身的庄玳和三喜赶回来了。三喜和庄玳进隔间,不见庒琂,只见慧缘泪流满面瘫跪地上。
庄玳关切道:“你家姑娘呢?”
慧缘眼泪一掉,一句话都使不出。
三喜着急道:“你说话呀!怎么了?”
慧缘这才哭出声来,说:“太太、大姑娘,五姑娘刚把姑娘带走了。”
三喜双腿一颤,站个不稳当,软坐地上。
三喜哭道:“早说了,姑娘不该管理这些,她不听!”甩开手便要打慧缘:“人来了,你也不护着姑娘,你存心的。”
慧缘也不还手躲避,任由三喜抓挠。两人哭成一团。
庄玳心急如焚,道:“带哪儿去了?”
慧缘倒地大哭,颤声道:“老太太那儿。”
庄玳惊醒,跺脚道:“坏了!”
庄玳说完往外跑,三喜跟着:“三爷,等等我。”
慧缘呜咽,起都起不来。
原来,三喜匆匆从镜花谢西府,寻一遍不见庄玳,正好见到庄玳的贴身丫头蓦阑。着她通传庄玳,那蓦阑存心不想去,推三阻四。
三喜性子直,在那儿跟蓦阑斗嘴一小会儿。
蓦阑道:“你看你主子,我看我主子。各自没错,姐姐犯不着青口白牙骂人。”
三喜道:“三爷不曾是这样小性子脾性的。怎么不知三爷的人心眼这样窄。”
蓦阑不依了,怒道:“哼,话不道明白,你竟不知什么意思。你们祸害别人去,不要把我们爷带走。免得晦气。”
三喜正要继续理论,又担心屋里镜花谢那边等人,不再搭理蓦阑,拔腿向光堂阁跑。
蓦阑见她要去光堂阁,马上拦住,如此一来,三喜知庄玳必在里面了。于是便力一扯推,把蓦阑推倒地上。也不管她摔成什么样,极力前行,张口叫唤。
到了光堂阁,见到复生在外头候着。
三喜骂咧咧道:“狗腿子莫非也要拦你喜姐姐不成?”
复生不知三喜起头遭气的缘故,笑呵呵道:“姐姐要吃谁的狗腿子?”
三喜叉腰要指骂,这时,庄玳手持一卷书从屋里走出来。
三喜推开复生,去拉住庄玳:“三爷,你比皇帝还要难找着。”
庄玳道:“怎么了?我正想研完这卷书去看你们,还有碧池姑娘。”
三喜“呸”一口,道:“灾星货的!赶紧走吧您!大早上,三太太来过,怕是有人告了密。碧池姑娘是留不得了,姑娘让我请你过去商议挪走碧池姑娘。”
庄玳一惊:“太太是如何得知的?”
三喜摇头。
庄玳把书抛给复生,跟三喜去了。才走出西府那间抱厦外,蓦阑追了出来。
蓦阑道:“爷好歹是可怜可怜我。”
蓦阑拉住庄玳不给去。三喜置气之下,又用力推开蓦阑,呼啦啦的把庄玳拉走。
蓦阑气得原地跺脚,指着乱骂。
这正所谓:大鬼好请,小鬼难缠。但凡日后,自是不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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