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有些恼火,说道:“唐记者,按你的说法,你们报社漂亮女同事我是高攀不上了?”
唐兴林的回答让方若兰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是个榆木疙瘩,怎么能说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呢?她见钱三运有些不悦,安慰道:“钱主任,你别听唐记者的,他的说法只是他的个人观点,可能代表少数女孩的想法。但据我了解,我的很多女同事都不是这么想的。如果钱主任真是单身的话,我倒是很有兴趣为你介绍一位我的同事,长相绝对漂亮。”
钱三运忽然想到了曾经在《江中日报》社工作过的孙幼怡,脱口而出:“不会是已婚的吧?”
方若兰吃吃笑道:“钱主任难道有喜欢已婚少妇的癖好?”
钱三运哈哈大笑道:“只要是漂亮女人,我都喜欢。”
方若兰捂着嘴笑道:“钱主任,你可真是一个性情中人,从来不隐瞒自己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不像有的男人,道貌岸然,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却不停地偷偷瞟你几眼。那种眼神很猥琐,恨不得将人吃掉。”
钱三运大笑道:“看来方记者是有感而发,像方记者这样漂亮的女孩,一定没少碰到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吧?”
方若兰正要说话,突然手机铃声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小声嘀咕了一句“领导打来的”。
接过电话后,方若兰有些失望地对唐兴林说:“刚刚接到领导电话,通知我们立即结束采访,返回江州,说有新的任务等待我们。”
唐兴林大喜,说道:“真是太好了!青山县这鬼地方我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方若兰轻哼了一声,说:“希望你永远不要来!”
唐兴林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没有想到你就是青山人。”
钱三运皱眉道:“方记者,感觉领导让你们撤离,可能另有隐情,我猜测,有可能是有人找到了你们领导,不要你们继续采访了。”
方若兰想了想,说:“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应该是有人找到了领导。说实话,这种打招呼求情让报社不做负面报道的情形多的是。有时候稿子已经排版了,还被撤下。虽然我这次来青山采访很不顺利,但是,让我在没有完成采访任务之前,就仓促离开这里,我还是有些遗憾。想着那么多双无助的眼睛,我的心里很难过,也很羞愧。农民真的很不容易,有很多家庭一家人的生计就寄托在庄稼地里,粮食大幅度减产甚至绝收对他们来说就是灾难,而这种灾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钱三运劝慰道:“方记者,其实这事也不能怨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了。这事我会关注的,争取给广大受损农户一个满意的交代。”
方若兰动情地说:“记得我昨天采访农户时,曾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会为你们讨说法的,现在看来,这句誓言成了一句空话。很多时候,我们想做一些事情,却力不从心,受到的干扰因素也很多。钱主任,假种子坑农事件如果能够得到妥善解决,我替广大受损农户感谢你。”
钱三运一本正经地说:“我一直很欣赏郑板桥的一首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古人尚且有如此精神境界,我们今人就更应该有体察民情、亲民爱民的思想觉悟。老百姓都是很纯朴的,我们为他们哪怕是做了一点事,他们都会记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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