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正对着朝日奈君小太阳一般明媚的笑脸,但是刚刚获得了两项连鸡肋都称不上的倒霉能力,心情根本不能称得上好。无精打采地爬起来,揉着还在发疼的屁股,再三地安慰了几句元气娘顺便不动声色地揩了点小油之后,我终于从保健室解放了出来。
但是马上被黑白熊拦下了。
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给剩下的人指派礼物,凭借这不靠谱的直觉,两三分钟就搞定了。
四处转转,宿舍区一片小小的欢腾,大部分同学对于收到小礼物还是比较欢喜的--或者说,在这种封闭的困境之中,一点点喜气都会被他们抓着不放。黑白熊挑起事端的企图,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看来它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嘛,除了会爆炸。我有点放松地想着,全不知平静的禁闭生活,即将以血祭之礼终结。
【视角转换】
十神白夜白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连腐川冬子这个抖m都被他骂走了,尽管他就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十神重重地举起桌子上的塑料水杯,却始终没有狠狠地摔出去。一只塑料杯子而已,他可是连水晶杯子都随便扔的主儿。
足以见得他现在的心有多乱吧。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却第一次难以拿定注意,在他接受帝王学教育的这么多年里,这种情况实在是少有,甚至是没有。
他权衡着,可是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他终究将塑料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在书桌上,一把同样是塑料制成的模型枪静静摆在那里,那是一把狙击步枪。
仿真度很高,但是是假的。
黑白熊也不可能送一把真枪过来,那太破坏平衡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狙击步枪?!!
十神喘息着,如临大敌。
敌人不是零纪,不是黑幕,而是······自己。
每个人都有梦想,每个人都会叛逆。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去追求,越是自己拥有的富余的,就越想逃离越想舍弃。
正如零纪珍惜生命,因为他执掌死亡,在大多数情况下,对大多数人而言,他即死神。
正如塞雷斯渴望真实的情感,因为他执掌诡谲,在大多数情况下,对大多数人而言,她即虚幻。
正如舞园渴望平凡而平等的情感,因为她执掌舞台,在大多数情况下,对大多数人而言,她即闪耀。
······也正如,十神的白夜,渴望着——
刺客,隐者,或者说,自由。
因为他执掌着许多人的沉浮与生计,在他的下属和员工看来,他即君王。
从懵懂无知的幼年时代开始,十神白夜就一直接受者帝王式的教育,按帝王的标准生活着,同时也被称作“帝王”的规矩禁锢着。
仅有一次,他冲出了名为帝王的牢笼,而他的具体行动仅仅是——看了一集动画片。
那个时候他绝对还不到七岁,可是仅仅是这样一集动画片,所带来的呵责,咒骂,嘲讽和体罚,就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也足以看穿,他的母亲,他的姐妹,他的佣人,他的所谓的朋友的那种急功近利的本质。
他是十神,不是小孩子。他将来必须从其他的十神那里夺走继承权,因此没有任何时间可以浪费。也许就在他看动画片的这一会儿时间里,他的竞争对手却在学习射击,搏斗甚至是谋杀。
他周围的人都在责怪他,因为他们指望他能够夺得继承权从而鸡犬升天。他们绝对不会容忍他输在起跑线上。
那一部动画片的名字已经记不得了,但是男主角戴着金边眼镜,穿着白色风衣,手提狙击步枪的身影,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
对十神白夜而言,那个形象即为梦想,即为自由,即为正义,即为他十神白夜能够完全拥有的,为数不多的美好事物之一。
十神白夜拥有财富,却同时看清了财富的肮脏,十神白夜拥有权势,却也明白了权势的腐臭——试问在他来到希望之峰以前,哪个人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不是冲着他的钱和权呢?
甚至在他眼里,连苗木诚都有可能为了钱和权来巴结他,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冷漠地把苗木君支走的原因。
可是现在,这把模型枪就这样端端正正地摆在这里。
“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十神白夜一边握着模型枪,一边想着,他是个聪明人,因此他可不觉得零纪是胡乱猜的。
十神猜对了,但是答案绝对超乎他的想象——
【闪回·走廊】
“十神呢?”黑白熊问道。
“十神面谈么······恩,模型狙击步枪?其实我也不知道。”摊手。
“那就这样了?后果自负哦,神权同学。”说完黑白熊向着墙角一跃——掉到地板下面去了。
“哎等等——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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