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听说辽国要我大宋割地呢,听说勋贵家的子弟昨晚上聚在一起说不能把祖辈打下来的土地让给辽人,要和辽人决一死战呢。这不是到宣德门前请命去么。”
“咦?勋贵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不刚才有个买洗脸水的客人说的。你看他们去的方向可不是大内么……”
“是呢。那个骑黑马的好像是潘家的衙内吧?”
“好像是。哎,那个好像是杨家的……”
于是早朝的时候宣德门外便跪了一群大大小小的勋贵子弟,皇帝亲自出面抚慰,勋贵子弟则递上求战书,表示愿为国家肝脑涂地也不能丢失祖宗的土地。皇帝则表示绝不屈服辽国压力,上演了一场决心抗战的大戏。按照剧本辽国使臣“正好”被带领经过御街看到了这一幕,当时辽国使臣的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尤其是肖英的脸上充满了忧虑。
从辽国使团上下脸上的愁云来看这出戏演得很成功,唯一不和谐的声音还是文官们发出的。当那些勋贵子弟们聚集到宣德门后几位御史就抢先跳出来要皇帝治这些勋贵的罪,说他们想胁迫皇帝对辽开战以谋求军功。还好,在这件事上皇帝、宰相和参知政事态度一致——勋贵们保家卫国的决心必须肯定,国家打仗还要靠他们。
下面的戏怎么演下去就不是李不弃能说上话的了。和辽国使臣谈判的都是文官,何况吕夷简相公肯定要亲自指挥,一个十五岁的小子对文官指手画脚绝对是找不自在。
皇帝说要李不弃禁足,李不弃也不能不给面子。曹国舅见李不弃给禁足了便每天泡在弩手巷,非要李不弃先把酒精造出来。李不弃也发觉若是再不把酒蒸出来,就让连广智、杨四郎他们给偷喝光了。
第一批用糖蜜兑成的糖水在发酵一个多月后已经没有一点儿甜味儿了,反而酒香已经非常浓烈。李不弃把浓度低的那些酒装进定制的橡木桶中放入五味坊的库房里储存。二十坛子浓度接近三十度的就搬到白玉庄豆腐坊的后院里。
李不弃必须要给赵祯面子,不能让人看到离开弩手巷,但是曹国舅的马车没有人敢随便查看,坐着曹家的马车悄悄去豆腐坊就不怕让人知道了。
曹国舅眼巴巴的看着李不弃把一根下端坠了铜块的竹签插到酒里,在竹签上作一个记号然后把酒倒进蒸锅。二十多度的酒精浓度还是太低,蒸起来不但费火还需要很小心,不然蒸出来的酒浓度提高不了多少。
李不弃小心的用小火加热,一天一夜才蒸出两坛子酒。现在就不怕人偷喝了,宋人还是喜欢低度酒,对太浓烈的酒没有什么兴趣。
李不弃再次把竹签插到酒里做了记号,然后把两坛子酒倒进小蒸锅慢慢蒸馏。就这样蒸馏几次,最后只剩下小半坛子。曹国舅心惊胆战地看着李不弃把这些酒倒进一个铜桶里,在水里冰着,然后把生石灰加进去。在冒了一阵子泡之后,李不弃把剩余的酒液过滤装进一个很小的蒸锅,然后把蒸出的酒接入两个小瓷瓶里。这就是纯酒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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