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纵跃,追上走在前面的两个家丁,林清姝让一个家丁拿了猎物先回去剥皮炮制,另外一个家丁跟着她折返。
家丁本就是林清沄特意挑选出来,派到这里给林清姝用的。
他们从小在林家长大,是家生子,非常忠心,林清姝也信任,所以出来狩猎就会带在身边。
家丁背上柳苍昊,不小心碰到他受内伤的地方,痛得他直吐血。
林清姝没与家丁同走,而是在附近一路望风,让家丁快速背着柳苍昊,专挑僻静处走,回她的小院。
这时候,干农活的、进山的人,早就回来了,都在家做饭,几乎没人在外面晃荡。
快要到她住处时,林清姝连忙走朝前面,让家丁在暗处等一下,她进了院中把下人全部支到了后院,这才招手让家丁赶紧把柳苍昊背进房间。
把柳苍昊安置在卧室中,林清姝又出去四周看了看,再三确定没有人追来,林清姝速度拿了药品绷带以及热水,准备给柳苍昊包扎。
那个背柳苍昊回来的家丁被林清姝一再交待不准说这事。
“若是有人问起,小人该怎么说呢?”
家丁是个实在人,不太会瞎编,唯恐误了自家小姐的事,因此向林清姝请教,他要怎么说?
林清姝想了想,道:“别人问起就说在山里看见一只豹子,我们山上追了一会儿追丢了。”
家丁是个闷葫芦,平日就不爱多话,现在被林清姝交待过更是什么都不说。被人追问多了,才支吾说好像有个豹子。
大家一听山里有豹子,吓得平日进山砍柴采药的,都打着主意下次进山要结伴。
柳苍昊躺在林清姝床上,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迹。
林清姝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的喉结果然很明显,心中揣测前些日子自己那些猜测究竟对不对。
想要摸摸看,是真是假,于是把手伸向柳苍昊的脖子。
柳苍昊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问:“你干什么?”
林清姝一愣,缩回手道:“我看看你死没。死了就刨个坑埋了,不用浪费我的药。”
柳苍昊懒得和她计较,再度闭上眼睛。
林清姝见他这不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有点来气,干脆开始扒他衣服。
“你又要干什么?”柳苍昊身上有伤,一动就流血不止,所以他平时是根本不动的。
“既然没死,我自然要给你上药包扎伤口。”林清姝边说边不停手给他解衣服。
喉结假不假不用管,脱了衣服就真相大白,是男是女她倒是要瞧个清楚。
柳苍昊衣服只有两层,很快就扒光了。
然后林清姝目瞪口呆地看着。
妈蛋,居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肩宽背阔,肱二头肌,胸肌,都有点发达,再往下看,有腹肌,八块。
比不上杜明那身肌肉,但比起李宁成却毫不逊色。
林清姝觉得眼晕。
柳苍昊闭眼等着她清理伤口,结果等了半天,只觉得身上有点凉,却迟迟没有人给他清理伤口。
他睁眼就见林清姝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确切地说,林清姝看的是他的身体。
是他身上的伤有些严重,所以吓到了?
他肋下被暗器所伤,暗器有毒,但他已经吃了解毒药,手臂上有一条割伤,没有透骨,但还是有点深。
还有背上,伤处倒是不大,就是有几个箭眼。箭拔了,血肉翻出来,看着应该会很吓人。
他以为林清姝是被吓的,如果他知道林清姝正在欣赏他的肌肉,他一定会起来打这丫头一顿屁股。
“不用怕,死不了。”柳苍昊声音温和,“你若不会弄,便听着我的指挥。”
林清姝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用干净温水给他清洗了伤口,有些烂死的肉,用火烤过的小刀割掉。
伤处太深的地方只能缝合,林清姝用针穿了柳苍昊的一根长发给他缝。那针和头发,林清姝预先都用白酒消了毒。
等伤口上药缝合,林清姝拿了干净布条给他一点点包起来。
柳苍昊根本没有指挥她,全程都她自己弄。
“咦,你似乎对处理伤口很在行啊?”
柳苍昊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林清姝连这都会弄,他以为这小丫头只是会做吃的。
林清姝白了他一大眼,说道:“我在应国皇宫的掖庭狱中,帮着牡丹她们处理过伤口。那里面的条件,还没我这里好呢。”
在掖庭狱中,什么干净热水,想都别想,有盆干净的冷水,就算不错了。
牡丹和另外三个宫女,能活下来,也算是运气好的了。
想起自己在应国皇宫那些倒霉催的事情,林清姝不禁又白了柳苍昊好几眼,她真的很想捅他两刀,让他去死。
伤口处理好,柳苍昊很虚弱。林清姝不懂内伤怎么治,好在柳苍昊自带了愈合内伤的丹药,让她去弄补汤给他喝,以便他加速痊愈。
这小院,下人不多,厨房一个厨娘,两个杂役,还有一个贴身丫鬟。
贴身丫鬟是从小就跟着她的,她来古月国之后,林清沄就把这丫鬟给她送过来了。
林清沄考虑林清姝没有近身忠心的人伺候,根本不行,所以才千里迢迢把几个林家忠心下人送来给她。
柳苍昊住进林清姝的房间是个大秘密,除了那家丁,就只有这贴身丫鬟知道。
出于谨慎考虑,柳苍昊的事情,林清姝几乎都亲手弄。
越国公在边境上长年与古月国作战,柳苍昊好好的纨绔子弟不当,跑到古月国,还受重伤,这里面一定有鬼。
他具体为什么受伤,林清姝没兴趣知道。
她只希望柳苍昊这瘟神赶紧好赶紧滚蛋,不要连累她才好。
过了两天,不明真相的厨娘终于忍不住问林清姝那贴身丫鬟:“小姐怎么要喝那么多的补汤?”
这两天,厨娘熬了好几锅补汤,这和平常很不一样,他心中纳闷,就问了出来。
这问话刚好被正要出门的林清姝听见,转身对那婆子道:“我葵水太多,流虚了,要补。”
婆子见她说话,连忙躬身:“是,是。”
林清姝又道:“赵婆子,是不是没人教你规矩?主人家的事少问多做!
让你做什么就做,我就是不喝,全部倒去浇花,那也是我高兴。”
下人闲话多,林清姝在国公府就领教过,那时她无聊,还挺乐意听些闲话八卦。
但现在她却不希望下人有那么多闲话,所以干脆这样说。
他们嚼舌根,若因此把事情传扬出去,被古月国暗探知道了,极有可能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她干脆霸道不讲理,把祸根扼杀在萌芽阶段。
赵婆子一听,连忙跪倒磕头:“是,小姐说得是,请饶恕老奴这一回。”
林清姝转头对贴身丫鬟道:“小雨,这老货再多一句嘴,就让她到管事那里领别的差事。”
“是!”
“谢小姐饶恕老奴。”赵婆子磕头如捣蒜。
农庄里面差事多得很,种地浇水,打柴采药……全都是重体力活。
在这厨房,单单只用煮这个院子里几个人的吃食,算是轻松的。
这赵婆子上年纪了,有腰疼腿疼的毛病,去其他地方,她不累死也要病死。
当初来这院子煮饭,是因为整个庄子上,只有她烧的菜好吃些。
赵婆子根本不想去其他地方,因为这里不止活计轻松,油水还很大。
虽然这里的工钱和庄上其他地方差不多。
但林清姝隔三差五弄回来的猎物做好,他们也都能分到一些,可以带回去给家里老小吃。
一般下人能吃饱就已经算顶好的,吃肉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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