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魂未定,刚才明明漫天白雾,每人扔下一张钱后马上就变成黑天了,肯定是遇上不异常的事。于是追问道:“张大师,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感觉陷入迷宫,又突然从里面跑出来一样。”
张九岭点点头:“这种事开夜路的车常会遇到,别的方向都看不清,只能看清前面的一条路,于是就只能照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却发现一直走不出去。这种多半是路边有冤死的鬼,或者路过了墓地,是他们在要买路钱,拿着钱在车轮下压上一圈便没事了。”
我不由又心痛起那一百块钱来,又问道:“那丢在那里的钱呢?”
张九岭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些钱,可能谁捡到便会代人受过,不过多数情况下不等被人捡到,便会被风吹走了。如果你们下次在路上好像好多散落的钞票,还是一张张分开的,不是重叠压在一起的,不可以捡起来去花,尤其是走夜路,绝对不可捡钱。”
张楚山边开着车边撇着嘴,看来对他叔叔的理由又有不屑。
张九岭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开骂:“你撇啥嘴?说得就是你,自以为学了些风水术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告诉你,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
出了那个类似于鬼打墙的地方,我想离目的地便不远了吧。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却发现我这个神器居然黑屏了,想来这两天连续摔手机,已经让它寿归正寝了。我只得向张楚山问时间,他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没电已经关机了。
张九岭得意地掏出他的诺基亚老年机:“瞧你们那个大板机有啥用,还是我这个好,充电一次能用一周,还不怕摔。”
他解锁了按键后,显示有十五个未接来电,不禁自言自语:“奇怪,怎么都没听到声音呢?”忙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催问怎么还没来,天都这么黑了。张九岭一边道歉,一边解释遇上点事,马上就到了,又询问了下那边的情况,安慰了几句。
“楚山,快点开,这都八点多了。”一放下电话,张九岭便催促。
张楚山答应了一声,向上加了个档,这种乡村间的路车少又不怕监控。
眼见又超了一辆货车后,我突然打了个冷颤,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由叫道:“小张,刚才你超的那货车是不是我们之前已经超过一次了?”
张楚山一愣:“不会吧?我没有注意啊,这种夜行的货车都一种款,看上去差不多。”
“不是,我记得上一次超的车牌尾号是3520,刚才超的也是。”我斩钉截铁地说。
“不会是套牌吧?”张楚山没心没肺地说。
张九岭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没好气地在他侄子后脑勺打了一巴掌:“你家套牌套四五次啊?还一个时间段在同一条路上套!”他低头静思,“难道我们的车还在原地转圈?楚山,再快点,留意下次超过的车。”
张楚山踩了脚油门加速前行,一会儿工夫见到前方又出现了那款蓝色的货运车,开到前面去时,看到那车牌果然还是3520。瞬间,我们都意识到出事了。
“楚山,快截停那辆车,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张九岭命令道。
张楚山按着喇叭向道的另一边压过去,将那辆货车别停在车边。
张九岭先跳下去,去敲那货车门,却敲了半天不见里面有声音。张楚山见状便下车爬上了那货车上面,趴着车窗向里看,左看右看,那货车里面却黑漆漆的看不清,他于是又回车取了手电向车窗里面照。
“奇了怪了,怎么没人!”他喊道。
我的心嘭嘭乱跳,没有司机的车会一直开?听说过幽灵船是这样的,船会照常行驶,但登上船后却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这是遇上幽灵车了吗?可车是被别停的,没司机又怎么踩的刹车啊?
张楚山好像什么都不怕,骂道:“他奶奶的,老子砸碎玻璃瞧瞧。”
“别砸!”货车厢里突然有个声音叫道。
我被吓得一声惊叫,不由双臂抱紧了胸口,簌簌发抖。
张楚山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拍着车窗喊道:“什么人,快给老子出来!”便见货车厢里的灯亮了,一个脸色发白的中年人哆嗦着多车座后钻了出来,估计他刚才一直蹲在车座的后面。
中年人拉开了车门,颤抖着嘴唇说:“你们是人是鬼啊?”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