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内,嬴季有些头大地看着面前足足几人高的书柜,长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什么凭据的话,那找起来还会轻松一些,但是现在她对那个女子没有半点认识,这可要往哪里去查?
崔珏朱笔在一个名字上划下,冷冷地说道:“找书便找书,别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嬴季慢慢扭过身来,走过去问道:“近日怎么从没见到过钟天师?”
“他被八仙找过去斗棋了。”崔珏随口应道。
“斗棋?”嬴季挑眉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没过几年这个时候,他总要消失一阵子的。
崔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棘手?”虽然他知道嬴季最近状态不算好,但是能够把她难为成这个样子,想来应该不是什么能够小看的角色。
嬴季很认真地找了找词,有些为难地组织语言:“一个,由不知道什么妖,死后,变成鬼,近日在一个养老院淹死了两个老人了。”
“妖变成的鬼?”崔珏的动作停了一下,皱着眉问道:“有什么特征?”
“嗯,长得挺漂亮的,能够使用水作为自己武器攻击,然后,”嬴季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她的眉心,有一个竖着的,大概一个拇指关节长的红色疤痕。”
崔珏扭头看了一眼,沉声问道:“你确定?”
“是。”
“她竟然死了吗?”崔珏的目光盯着前方,带了几分的思量。
嬴季闻言,眼睛亮了亮,在案几前跪坐下来,有些好奇地问道:“崔判官知道她?”
崔珏这才收回来目光,瞥了她一眼,重新提起笔说道:“最尽头,自下往上第五层,倒数第四本。”
嬴季还没整理好跪坐下来的衣服,就连忙起身,按照崔珏说的抽出来一本没有封皮,极薄的书册,往后翻了几页,轻轻念出来一个名字:“水谣?”
水谣给自己寻了一处小林子内的灌木,躲在后面,倚着一颗树躺下来,拍了拍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沾到泥土的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眉心处的那一道红痕隐隐传来刺痛感。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眉心处,手指所触,一片冰凉,她愣了一会儿,忽地露出来讽刺地冷笑,那里是冰凉,只是自己这鬼身,再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温度的罢了。
那个时候,还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夜色?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月色好似给世界蒙了一层薄雾,偏偏又透亮的,似乎,除了人心,没有看不透的东西。
那时候明明自己就是好好地待在河边睡个觉,不过也怪她,偏偏挑着刚刚退了皮,除了维持着人身,基本没有其他能力的时候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人类的世界。
不过皇城边的小村落,也真的是有够简陋的了,现在的帝王是谁来着,她顺着这条河走过,只知道进了城,至于到没到皇帝嘴里,那就不清楚了,反正她是泡脚了。
怎也没想到自己是怎么被人阴了的,后脑勺一痛,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不知道什么府里面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周围的装潢都足够华丽,跟自己在河边随便找的一个小破庙完全不一样。
她揉了揉后脑勺,脸色阴沉,不管怎么说,这种直接一棍子打晕带走的行为都太过分了吧?而且自己,堂堂活了千年的妖,竟然能被区区人类偷袭,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群人类想让自己做什么?她正想着,一个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一进来看着水谣,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在身前交叠,行了一礼道:“手下冒犯,还请姑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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