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乃至二十几年之前,这天下最负盛名的地方,非青云阁莫属。
河北境内多名山,轻灵毓秀,富饶风雅,在人迹罕至甚至常有野兽出没的山林深处,矗立着一处看起来恬静括雅的亭台楼阁。
虽然它就摆在那,但是几十年来却没有人能够弄清楚它的真正结构和组成是什么,只知道这天下没有青云阁不知道的事,而更令江湖庙堂津津乐道的,便是更新时间非常不稳定的青云榜。
凡是大汉之人,都以能登上青云榜为荣,而青云榜之下涉猎诸多榜单,武者风云榜,美人胭脂榜,天下谋士榜......数不胜数,令人喟然。
直到西凉的兵马开进洛阳,从此天下不太平,青云阁被董卓勒令停止,一时消失无终,而今天距离上一次的武评已经相差了将近三十年之久。
纵然青云阁被很多人诟病,却依然无法阻挡榜单的炙手可热,登榜之人在江湖庙堂,一时风头无两,更有人说,登上了青云榜,便是若个书生万户侯,从泥沼飞入云端。
对于睥睨庙堂和江湖的圣地,袁熙白了个冷眼,这东西能不能死灰复燃他根本不在乎,倒是颜良在接到父亲命令之后数月不能完成任务,身为冀州的头号大将,这样的迁延不决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白须老者沉声道:“公子,冯尘那老东西枪法卓绝,想必赵云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属下派人打探过颍川方面的消息,一向对公子冷眼以看的颜良大将军与赵云对峙起来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公子若这次真的杀了那赵云,足以羞煞这位除了主公之外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颜良!”
另外一位侍卫嗤笑了一声,呵呵笑道:“温良恭,你是真不知道小主人要的是啥,还是在那装傻?羞辱颜良有什么用,小主人要让他倒向自己,好为自己争夺世子大位增加砝码。
至于那赵云,早杀晚杀,迟早都是要杀,至于由谁来杀,就不必过于放在心上了。冯尘那老家伙还活着,赵云若是真的死在小主人手上,那老王八会善罢甘休?”
老者冷哼一声,无所谓道:“冯尘已到了我这个年纪,垂垂而暮,他若是敢来冀州,小主人只需召集主公麾下的数百龙骑营,以车轮战碾死他便是,到时候怕是全天下都要对我冀州的军力拍案叫绝!”
中年侍卫的目光有些轻蔑,“温老头,你何敢如此狂妄?冯尘若正面来袭,小主人当然不惧,可凭他的本事,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不是难事,他若一直避而不战,短兵相接,又当如何?”
袁熙笑了笑,脸色阴沉,双拳紧握,淡然说道:“二位不必争执,枪仙也好,赵云也罢,总要见见。恭叔,你带着这些军士回冀州,稳定住局势,龙境,可敢跟我走一趟颍川?”
中年侍卫自嘲一声,“有何不敢?”
白须老者领命之后,带着数十名龙骑狂奔冀州城而去,另外两骑在路口分离,直奔颍川。
袁熙目光犀利的如一匹饿狼,看上去就让人浑身颤栗,相比之下,那位侍卫倒是更像君子一些。
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但作为大汉子民,也曾怀着一腔热血对董卓进京一事深恶痛绝,甚至曾去刺杀,只不过见到吕布那杆方天画戟之后,便以为戟神在洛阳,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之感,自然也便没有了那份勇气。
两个人纵马狂奔,道路之上扬起了阵阵沙尘,袁熙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袁家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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