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茜听了这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看着白墨冉的眼神骤然多了几分防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道:“你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扶桑炎是三皇子的哥哥,我来了这么久,当然见过了。”
见到陈翎茜是这样的反应,白墨冉心中已经有了底,知道她已经知道澹台君泽就是北寒三皇子的这件事,也对,这次他也要来这里,两人本就是一路的,怎么可能不会见面?
只是令她惊奇的是陈翎茜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看她这样子,对澹台君泽可是十分维护?
“本来还有什么,不过看到你这样的反应,倒也没什么了。”白墨冉意味深长的吐出这句话,笑看着陈翎茜。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陈翎茜虽然性情直爽单纯,但也不傻,一见到她这表情,便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亏她还极力的掩饰,真是太丢人了!
“我知道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白墨冉装傻,无辜的看着她。
“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还有着这般蒙骗人的功夫!”陈翎茜气恼,目光又在她完好无损的脸上转了转。
“我以前也没有看出来,你会是这般护夫之人!”白墨冉反唇相讥。
两人的视线相对上,谁也不肯当先示弱,就这么对视了半天,最后都不知道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什么,两人齐齐撇开了眼,笑出了声来。
以往所有的误解恩怨,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笑到后来,陈翎茜不由感慨道:“命运真是奇妙,若是时间退回到几个月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和你会像现在这样的相处,我可以和她们一样称呼你吗?阿冉?”
白墨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不已经叫上了么,二皇子妃!”
“哎呀,你别叫我二皇子妃,在宫里的时候我已经听够了,叫我翎茜,我爱听这个。”陈翎茜皱眉,上前抱着她的手臂摇晃。
“好,翎茜。”白墨冉从善如流,“那我有一事相求,你要不要帮我?”
“什么事情?”陈翎茜眼睛一亮,很是好奇,能让白墨冉主动开口求人,这真是难得!
白墨冉神秘一笑,凑近她的耳朵对她耳语。
陈翎茜听完点点头,对她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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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娜果然没有说错,第二天上午,一行队伍就浩浩荡荡地驶进了草原,彼时的白墨冉站在山上朝下面看去,就见到在清一色的黄色队伍中,两架红色的御辇显得尤为的刺眼。
昨日陈翎茜就提前给她打了招呼,说是让她做好准备,这两只本就妖的人自从碰到一块之后,愈发变本加厉,在皇城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的美貌,就已经将一干女子迷得晕头转向,好多姑娘更是被祸害的退了已定的夫家,发誓非君不嫁了!
白墨冉听了之后,心里颇为怜悯那些女子,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人,生来就是祸害人间的!
锦绣倾城,这两人的名字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平凡。
想起昨天她和陈翎茜的约定,白墨冉不再在山上多呆,飞身而下,准备在帐中静待某人的自投罗网。
而在山下,两位被人视为妖孽的人,一前一后隔着百米的距离还不消停,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唇枪舌战。
澹台君泽打从一来到北寒开始就后悔了,虽然他老子对他是百般的爱护,对他百依百顺,但是他依旧过的很不舒心,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纳兰倾城。
一离开东临,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就此废了,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软红阁在北寒的几个据点,但是纳兰倾城偏偏每次都与他作对,每次他好不容易在软红阁处取得消息时,总是会被他的人半路拦截,以至于他来到北寒这么久,对于东临近期的消息,可谓是一无所知!
而扶桑拓虽然对他纵容,但是因为顾及到他在东临生活了多年,所以一直也对他隐瞒着消息,就怕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以后和他拔刀相向,因此都这么久了,他都一直生活在一个消息封闭的局势下,都快被逼疯了!
所以这次,扶桑拓原本没打算派他过来,只派了纳兰倾城,被他知道以后,他极力争取之下,扶桑拓才松了口,让他和纳兰倾城同行。
可怜在东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君世子,到了北寒之后只能依靠撒娇讨好的方法才能如愿以偿,也怪不得他会暴躁。
而他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再回皇宫,而是想借此机会偷偷逃回东临,探一探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然他的计划是这样的,但是他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活的这么憋屈,都是因为纳兰倾城,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便又开始出言膈应他。
“堂弟,眼看着这草原就要到了,我听闻在草原上生活的姑娘们一向热情,虽然说这最难辜负美人恩,但是这些日子我的体力已经被皇城的姑娘们耗干了,实在没有力气再应付她们了,到时候还请你担待着些!”
在他身后百米处的纳兰倾城听了他的话,目光直直往前射去,在见到他头也不回,悠闲的剥着葡萄送到嘴里,心里只觉得闷得慌。
他哪儿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表面上是在请求于他,实际上却是在提醒他,自从他来了北寒之后,他就夺去了他所有的威风,就连一向对他青睐有加的姑娘们,在见到他之后,这些日子也对他冷淡了不少。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果然不假。
纳兰倾城明知道他坐在前面,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还是让自己保持着八风不动的淡然,回击道:“堂兄还请不要太过担心,这草原上的女子可与皇城的不同,说不准到时候不用你交代,她们便直接投入我怀中呢?”
“若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你在这里看中了哪个女子,那就赶紧领回去吧,我相信你的那些姨娘们见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澹台君泽“扑哧”一声,将口中的葡萄籽吐出辇外,伸手又拿了一个。
纳兰倾城脸都黑了,死死地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还真的专挑他的痛点踩!
明明他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但是他的母亲早逝,北寒帝又因为他走失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所以不敢对他提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安分的呆在皇宫就好。
可是他就不同了,他父亲留下的一干姨娘们早在他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那天开始,就一个劲的在自己的耳边念叨着,让他早点成家立业,好早些为纳兰家开枝散叶,以告慰他父亲的在天之灵,而那些姨娘们每天送到自己的房间的女子画像,早就可以堆成一座山了,不过也被他烧毁的差不多就是了。
“堂兄说笑了,我现在还年轻,不着急,倒是堂兄你,什么时候娶了嫂子,我这才有心思娶妻么!”
这是在暗讽他老了?
澹台君泽手上力气一下子没掌握好,到嘴的葡萄也被他捏的只剩下黏稠的果汁。
他拿出锦帕擦了擦手,刚欲再出口还击回去,就见到有一人朝着他们的队伍迎面走来。
“纳兰倾城,你给我从车辇上下来,和我走一趟!”
陈翎茜看都没看澹台君泽,直接朝他身后的走去。
“做什么?难道是有美人托你来约我一叙么?”纳兰倾城漫不经心地一问,让陈翎茜的眼皮跳了跳。
这人,是真心还是无意?竟然被他说中了心思!
不过不管怎样,就算他是真的知道又如何,还能不听她的话不成?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她双手叉腰道:“成啊,你现在是不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是不是?看我到时候回去,让你堂兄怎么收拾你!”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哎,别呀嫂子!我去还不行?”纳兰一听她提到扶桑炎头都大了,要说这段时日里,他最大的不幸,一是澹台君泽,二就是陈翎茜了。
他也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够把扶桑炎给收拾的服服帖帖,谁要是敢欺负她一下,传到扶桑炎的耳朵里,那就绝对得倒霉。
他可不想做那个倒霉蛋!
“哎!堂弟,好好跟着嫂子去和美人解闷啊!”
澹台君泽见不用自己动手,有人就已经先让纳兰倾城吃瘪,心里无比的愉悦,顺带着还不忘落井下石一句。
“扶桑锦,现在没你的事儿,你给我一边呆着去!”陈翎茜见不得他这般幸灾乐祸,对待两人的态度一视同仁。
澹台君泽见此摊了摊手,做出一副自己很无害的样子。
纳兰倾城在这个时候却回过头来,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和美人好好的畅聊一番的!”
不知怎地,澹台君泽看着他的那个笑容,总觉得无比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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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才发现,之前一直把纳兰和澹台两人写成了表兄弟关系,今天才反应过来是堂兄弟,先前写错的两处错误已经改过来,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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