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有些阴霾,整个夜空漆黑如墨,烨焱和二毛回府后不久就洗洗睡了。
“主子,李宸雪是从东门出逃的,我们的人一路追至邵安便没了他的踪迹,想来一路上都有人在暗中接应他。”毕月乌禀告道。
以墨手一抖,笔下的宣纸撕裂。浓浓的杀气四溢,毕月乌有些心惊,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主子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下去。”挥手让毕月乌退下,随后又摆上一张宣纸,沾了墨汁在宣纸上练字,一幅字未完,宣纸一如既往的破裂,接二连三几张皆是。练字能磨砺心性,平复心绪,可她已动了杀心,不如愿,难以平息。
当太子爷翻窗进屋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宣纸,随手捡起一幅瞧瞧,遒劲有力的字体处处透着锋锐杀气,渍叹出声,“戾气够重的啊。”
以墨放下笔,冷淡的睨他一眼,“你来做什么?”不是说成亲前不可以见面的么?
太子爷像是知道她中所想,呛声说道,“我来看我媳妇儿跑了没。”要知道上次成亲也是弄什么不可见面的把戏,结果被人钻了空子,这次人要是再跑了,他都找不地儿哭了!
以墨翻个白眼,知道他还在怨她三年前离京救人的事。拿过桌上的毛巾,擦拭手指上的墨汁,正要转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她的腰肢,炙热的唇倏然覆盖在她唇上。
“墨儿,这次我们一定能成亲对不对,谁也不能阻拦我们的在一起对不对?”低沉沙哑的声音有些轻颤,他一直在恐惧,三年前的事在他心里形成了阴影,是他心中一辈子的痛。他在害怕,他害怕事情会重演,如果这次又出意外又失忆怎么办?那他会不会一辈子都想不起墨儿,就像墨儿从来都未出现在他生命中一样,与另外一个女人相爱相亲相守?不!只要想想他便觉得锥心的痛,痛不欲生。如果要他忘记墨儿失去墨儿,他宁愿去死。
以墨心软的摸摸他俊美的脸庞,点头轻声回应,“恩。”
“墨儿,墨宝……”得到回应的太子爷欣喜若狂,声声呼唤中饱含深情,眼中泛起浓烈的欲望,俯身含住娇嫩的唇瓣,动情的抱起她就往内室的牙床走去。
以墨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他的手臂,“等等……”后面的话被他吞进肚子里。
等?笑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叫他怎么等啊。
太子爷抱着媳妇,一手撩开帘帐,心里美美的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和媳妇试试他这几天研究的新奇姿势,可当他撩开纱帘看到床上那两颗黝黑的小脑袋时,心里的旖旎美好顿时褪得干干净净,“俩儿兔崽子怎么在这儿!”
二毛偏着脑袋嘟着嘴装可爱,“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大毛冷着脸戒备森严的看他,“你抱着我娘想要干什么?!”
靠!太子爷无力的扶额,想要仰天哀嚎: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于是太子爷偷腥不成,反而轻举妄动的引起了两只有严重‘护食’癖好的兔崽子的警惕!
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吃到他们的亲亲娘,做梦吧。
可怜的太子爷,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俩儿兔崽子同心协力的给挤到了床角落,中间隔着一、二、三,第三个才是他家亲亲小媳妇儿。咬着被子幽怨的盯着睡在他和他家墨儿中间的二小,“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们干嘛不回自己房间去睡!”咬牙切齿。
小二毛在王府里的日子一直都是跟着娘睡,所以此时也习惯性的挨着他娘,双手搂着漂亮娘亲的脖子,脑袋枕着美丽娘亲的手臂,闻着亲亲娘亲身上的清香,小脑袋亲昵的在他娘怀里蹭蹭,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太子爷,“我是娘的亲亲小宝贝儿,当然例外啦。”
呕!还亲亲小宝贝儿?
太子爷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打算和这个脑缺小儿子说话,看向成熟稳重的大儿子,“你们这么大了还跟着娘睡,不觉得丢脸吗?”
大毛淡定的扯扯棉被,给弟弟盖好,免得他着凉了,然后白了眼李宸煜,“你也这么大了,跟着我娘睡,不觉得丢脸吗?”
太子爷瞠目:“这是我媳妇儿,我和我媳妇睡觉天经地义!”捋捋袖子,打算一手抓一个把俩儿兔崽子扔出去。
大毛冷静的威胁道,“我记得外祖母说成亲前是不能相见的,需要我把外祖母喊进来吗?”
太子爷:“……”嘶~果然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们的——讨债鬼。
短命鬼vs讨债鬼,短命鬼再次完败!
第二天,天未亮,太子爷就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狠狠瞪了两只睡得十分香甜的兔崽子一眼,越看越觉得糟心,完了,爷这辈子的英明估计要毁在这两只讨债鬼手里了。
以墨醒来的时候已是辰时三刻了,命雅菊雅竹两姐妹进来给两兄弟穿衣洗漱,等三人收拾好去大厅时,正好遇上管家正在向景阳禀报府中事务。
“……金环、花舞、小泉等三十二名下人以及曲全州,张大牛等三百二十一名侍卫全都毙命。”
听到金环的死讯,烨焱脚步一顿,脑中依稀还记得她哭泣的脸庞。当初是他将她带出府也是他将她一个人丢在烟柳镇,如果不是府上的侍卫追着踪迹去寻他顺便把她带回府,她也不会死于非命。
景阳心绪低落的叹口气,吩咐着管家,“去账房多支些银子,将他们好好安葬……还有亲人在世的,就支十两银子给在世的亲人。好了,下去吧。”
“是。”老管家给以墨行了礼就冲忙退下了。
打发了管家,景阳赶紧招呼女儿跟两个小外孙坐下,“来来,来奶奶、哎,看我!不能叫奶奶了,该改口叫外婆,焱儿,翼儿,来外婆身边坐。”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早餐,看着这样的场景,景阳笑着笑着又流起泪来,抹着眼泪伤感的对以墨说道,“要是你爹也在,那该多好。”
以墨接过云谥递上来的肉粥,沉声说道:“父王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身体太虚一时未醒,经过破晓的精心调理,再过几天就能痊愈醒来。等父王醒了,我就命朱雀和玄武护送父王上京,一家团圆。”说完看了烨焱一眼。焱儿的身子因为重伤受损,到时一定要让破晓好好给他调养,绝对不能落下病根。
闻言,景阳喜极而泣,“好!好!真是太好了。”
王府一派喜庆,东宫却乌云盖顶。
太子爷刚回宫,就听偃师匆匆来报,“爷,兵部尚书有急事求见您。”
“让他进来。”
兵部尚书一见着太子爷就哭得稀里哗啦,“殿下,臣昨日进兵机楼,发现边防布阵图被人偷走了!”
“什么!?”李宸煜赫然起身,满眼怒色。
偃师也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兵机楼有环环相扣的杀阵相护,如果没有钥匙,常人根本就进不去,怎么会被人偷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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