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第一百四十八章威慑
一股暖暖春风卷起,夹着泥土味儿和花香的春风拂过脸庞,缕缕清香扑鼻,顿时冲淡了嘴里的那股药味儿。爱琊残璩
以墨放下杯子,心也跟着定下来了,不管成不成功,药已经喝了,如丝天意要她命中无子,她也无话可说。如今最终要的是父王的事。
朱雀拿着从苍鹰脚上取下的信筒进屋,恭敬的递给以墨,“主子,白虎来信了。”
以墨接过信纸,一目十行。
朱雀看过信了,自然知道里讲是何事,“主子,曹将军等人知道王爷被冤入狱,愤怒不已,欲率军前往京城向皇帝讨个说话,他正等着您的命令呢。”
驻守边城的大将曹庆是呈家的老部下,忠心耿耿,当年老雷霆王去世时,在病榻前一再对他们那些老将嘱托,让他们保忘川百世安宁,保呈袭一身平安!
曹庆是知道呈袭的为人,他好耍贪玩,沉迷于享乐,对权势毫无留恋,又怎会有谋反之心。呈袭被冤入狱,他第一个奋起反抗,绝不辜负了老王爷临死前的嘱托!
“忘川有各方眼线,让他先按兵不动,不过……”以墨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里有洞透世情的睿智,“却也不能置之不理。传信给龚领、秦雀二人,让他们去找曹庆。”
“你是想让军政联手做出一副被迫、怒起造反的假象,然后吸引那些躲在暗中的眼线?”破晓心思何等玲珑,立马就猜出她的意图,可是却猜不出她为何这样做。
“引开所有眼线,然后……”以墨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睥睨着屋外窗下那满园姹紫嫣红的娇花,身上的气势骤变,骇人的威煞戾气直冲云霄,“……让白虎率领我们的十万铁骑从玉门关秘密入京!我看他们谁敢动我的父王!”
闻言,张月鹿最是兴奋,精心打造的十万铁骑终于可以出世了!那十万铁骑不管是装备,还是坐下战马,还是将士身手和体质都是他人无法比拟的。主子倾尽所有财力、人力、物力、精力打造的十万铁骑!必是一鸣惊人!
“好好好,十万铁骑出世,看他们谁敢阻挡!”张月鹿兴奋的连脑后的辫子都翘起来了,像小狗儿似的蹲在以墨身前,“主子,您让我去做先锋吧,让我做先锋吧!我做先锋一定给您打个漂漂亮亮的首战!让他们承天国好生看看咱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铁骑,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破晓看着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儿,脑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扬手准备再给他来点哑药,摸了摸却发现药粉带得不够,用完了。
“有没有想过,如此做会将忘川推上绝路。”破晓不赞同以墨出兵,“事情还没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以墨侧目,觑他一眼,冷笑道,“谁说我要出兵?我只是要给皇帝献礼!”
朱雀抽了抽嘴角,沉默不语:用十万铁骑来给皇帝献礼!?
……
刑部大牢中,呈袭虽过得不好却也活得不耐,虽然没有大鱼大肉高枕软床,可至少不用像其他囚犯一眼每天刑法不断。
呈袭抱着双臂蹲在干净的稻草里,除了冷些,其他都还好,吃饭有桌子,拉屎有马桶,不像其他牢房,连别说是桌子了,连马桶都没有一只,拉屎拉尿都在牢里,晚上还得睡在屎尿中,那气味,别说是人了,就是畜生都受不住!
看守牢房的牢头见呈袭冷,便笑着过来,关心的问,“王爷,可否要卑职给您张床毯子?”
呈袭看着对面那个囚犯的悲惨样儿,再瞧瞧自己,大为不解。听说对面那个也是个王爷,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因为当年棋差一招,输给了乾闽帝,便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半辈子。自己是王爷,他也是王爷,为何待遇差这么多啊?
“喂?我说,你们为何对本王这么好啊?”同样都是造反的罪名,咋待遇差这么多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呈袭顿时警惕的看着他,“你们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王爷,我们是受兵部左侍郎郭霆义郭大人所托,让我们兄弟好好照顾您。请王爷放心,我们兄弟没有恶意。”看守牢房的兄弟俩儿是郭霆义的人,而郭霆义又是以墨的人,归根结底还是以墨的人。
“哦~”呈袭似懂非懂的颔首,可转念一想,“那郭霆义本王也不认识啊,他怎么会请你俩儿来关照本王?莫不是他对本王有何图谋?”
呈袭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不高兴了就不去,心情不好了不去,刮风下雨了不去,雷鸣闪电也不去……而且去了也多是站着走神或是打瞌睡,在朝中认识的人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这……”粱兄弟嘴拙,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郭霆义正好进来,两兄弟见着他跟见着救命菩萨似的,“郭大人,您来了!”
郭霆义一身紧身玄衣常服,衬得整个人英气勃发,俊美非凡!
三年一届科考,郭霆义是上一届的科考状元,且那时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惊艳才情却压了承天王朝所有参加科举的考生,一举夺了魁。乾闽帝惜才,且有意培养新一届的势力,便封了他做兵部侍郎!少年状元,高官厚禄且又器宇轩昂、品貌非凡,一时间名动京城,不知牵动了多少闺中少女的心!听说就连位居三公之一的三朝元老赵夏赵太保大人的嫡亲孙女赵飞雁都心系于他。
郭霆义笑了笑,举手投足间尽是洒脱大气,俊逸优雅的气质又带着些不羁的邪气,弯弯的嘴角,懒散的气质,也许他没笑,可感觉就是在笑,像妖佛俯瞰人间,散漫中带着睥睨之势,“开门。”
“是。”
郭霆义手里提着包袱,躬身入了牢房,屈膝蹲在呈袭面前,将包袱打开,里面是玉蝶做的防潮寒衣,和暖身的被褥,“外面虽然春暖花开,可牢却四季如冻。王爷,这些寒衣和被褥是下官送来给您防寒的……”
呈袭正冷着呢,这些东西送得正合他意,他喜滋滋的起身,欲弯腰去拿,却听郭霆义有道,“哎哎哎~为了防止某人说下官对他有不轨之心,这些东西下官还是拿回去吧。”作势收拾起包袱,转身欲带走。
呈袭一愣,可当他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提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戴的那块精致的苍鹰玉佩时,他立马就毫无戒备的将东西抢过去了。笑话,这可是他宝贝女儿给他带来的东西,哪能让这厮带走!
郭霆义含笑的摇摇头,颇有几分无奈,也不多说,转身出了牢房。吩咐两兄弟看着,不过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牢房深处的那个四角暗门。
刑部大牢外,以墨一袭鎏金深黑的披风垂地,转身间,一角扬起,带着冷酷和霸气,“送到了?”
郭霆义抱着双臂懒懒的靠墙而立,衬得修长的身形如青竹,清雅,淡丽,傲然。
“送到了。”他取下手腕间的玉佩递还给以墨,戏谑的笑着,“王爷还怀疑属下对他有不轨之心呢。呵呵,也不想想,都一把年纪了,要窥觊也窥觊相公馆里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哥儿啊,哪有人要他这种老掉牙的……”男风在承天国虽不盛行,可也并不是没有,好些达官贵人图新鲜也玩男童。
郭霆义把呈袭的话扭曲成这样,真不损他那身妖邪之气!
张月鹿跟在以墨身后,耀武扬威的哼哼开口,“好啊,小兔子,来京城没几年就学得这么坏,还玩起男人来了。看我不回去跟你们的东宫青龙大人告状,让他削了你的命根子,一辈子都做不成男人。竟敢调侃起主子的老爹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郭霆义睨他一眼,并未开口。哼~不屑跟他说话。主子身边的跟屁虫,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臭屁孩子!除了搬弄是非就是耀武扬威,遇到事跑得比谁都快,没有一点作为!
张月鹿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傲娇的抬头挺胸,道:“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嫉妒他可以跟在主子身边吃香的喝辣的,嫉妒他在武学上能得主子亲自教导。”
“牢里可安排好了?”以墨将玉佩随手系在腰间。
“主子放心,属下保证,王爷在大牢里绝对安全。”郭霆义信心满满的保证着。
以墨蹙眉,若有所思的道,“前几日子,牢里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郭霆义也奇怪,“按理说,有人陷害王爷造反,那势必跟他有仇。有仇报仇,有冤喊冤。如今王爷孤身在大牢,势单力薄,正是报仇的好时机,没道理不来刺客行刺啊?”
张月鹿翻翻白眼,“听你的口气,没来刺客,好像很遗憾?”
郭霆义妖孽似的翘起兰花指,一手把玩着指头,撇撇嘴,确实挺遗憾的。哎~日子太无聊了,没办法啊!
以墨却突然沉下脸来,“没有刺客行刺,只能说明暗中那人做了充分的准备,有十足的把握让父王背上叛逆谋反的罪名被抄家灭族!”
不错,左相确实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有了十足的把握。
左相府中,左相端坐在高位,厅中站着梁家父子二人。粱越湖本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在左相面前,更是极尽谄媚奉承,“大人,您这一步棋走得高明啊。看着密函上一条一条的证据,就连下官都快要相信那雷霆王是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了!”
呈袭入狱,终于解了任颧禾的心头之恨,他畅然笑道,“密函上面的证据如此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少不了你粱越湖的功劳。放心,这件事本相记在心里,等日后一字并肩王登位,你作为功臣,自是会加官进爵。”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粱越湖喜不自胜,左相的许诺就像是定心丸,让粱越湖忐忑的心安宁下来。
粱越湖以前在忘川为官,对忘川政权十分熟悉,借此之便,他为左相提供了不少假证据。以至于让那些证据更有说服力!
“粱大人,你生了个好儿子啊。要不是他提醒本相,本相只怕早就让人把雷霆王给杀了。一刀宰了固然解气,可也会引起他人怀疑。你这儿子比本相都沉得住气,是个做大事的人才。”左相喝着热茶,看了眼粱越湖身边的粱耀祖,惋惜的叹道,“只是,可惜了啊……”
粱耀祖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谢左相大人夸奖,草民没有好可惜的。草民只是恨,恨这辈子不能亲手报了此仇,可要是能看着仇人身首异处万劫不复,草民也心满意足了。”
“放心,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看你的仇人如何一步步的走上绝路,一步步的走向死路。”左相放下骨瓷茶杯,凛然道,“年儿登位那一日便是为你报仇之时。”哼!雷霆王死了,下一个便是他李宸煜!
粱耀祖撩起长袍,跪地行了九叩大礼,朗声拜道:“跪谢左相大人成全!”
……
以墨回到王府,路过雅亭时,见着玉蝶坐在亭中暗自流泪。走进亭中,脱下身上的披风交到张月鹿手里,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玉蝶忙捻起锦帕抹了抹泪水,沙哑着声音慌道,“没、没什么。是沙子被风吹进眼睛了……”说着,眼中的泪又控制不住的溢出来。
以墨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不再问,提起石桌上的玉壶,给她斟了杯热茶。而恰好此时朱雀正朝这边走来,“主子,回来了。”
“恩。”以墨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酌了一口,只润湿了嘴唇,“朱雀,说说你在云谥那问来的消息。”
朱雀看了眼哭成泪人儿的玉蝶,有些不忍心的道:“前些日子梨园有谣言传出,说玉蝶姑娘被人轻薄玷污了身子,是不洁之身……”
此话一出,玉蝶已经哭得不能自抑,本就没有的血色的脸惨白得如同鬼怪,柔弱的双肩轻颤,她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满是恐惧与惊怕。恍若回到龚邦尉欺辱她的那一日,带着钩刺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将细嫩的肌肤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身上未着寸缕,那深深的耻辱感像是刻在骨子里,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呜呜呜……”玉蝶再也受不住,扑到以墨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哭得天崩地裂,哭得凄婉哀怨,哭得肝肠寸断!
以墨下意识的凝起眉头,不是嫌弃玉蝶,而是她无意的举动碰着了她腰间的伤口。张月鹿见了,紧张开口,“玉蝶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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