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进以墨身边,笑得一脸神秘的问道:“主子,您可知大理寺今日发生什么事了?”
以墨放下手中的功法,偏着脑袋看他,“发生何事了?”
“大理寺的火房被烧了,里面的尸体、证物什么的全没了。”张月鹿嘿嘿一笑,幸灾乐祸道:“听说大理寺最近接了件大案,事关前太子遗孤造反夺位的案子,还听说,火房里正放着那件大案的物证呢。您说这把火怎么烧得那么及时呢。还有,还有,如果那女子真是云泽王的人,那一把大火烧了火房烧了尸体,让大理寺无迹可查,这解释也行得通。”
蹲下身扯了扯以墨的衣裙,“主子,您说这火到底是云泽王放的呢,还是那前太子遗孤放的?”
以墨抚平被他弄皱的衣摆,坐直身子,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喃声道:“看来大理寺这次得头痛了。”
大理寺火房被烧,证物被毁,惊动了正在与三司会审的大理寺卿冯城易。冯城易匆匆离堂而去,益州刺史结党营私、买凶杀官一案押后再审。
封路见冯城易疾如风的走来,忙迎上前,“大人。”
冯城易见着火房一片残垣断壁,国字脸庞沉凝如水,“可查清火势因何而起?”
“回大人,是因火炉的火花飞溅到隔房的布帘上,引起的走水。”
冯城易走进仍冒着青烟,还有些微火光闪烁的废墟,四处查探一番。然后走到火炉的位置,指了指三米开外的隔房,“从这儿到隔房的布帘如此远的距离,你认为会有火星飞溅这么远?况且,火房中的火炉所加的燃烧物皆是粪土石,火势温和,当初也是考虑到粪土石燃烧起来不会炸出火星,避免误烧尸体证物,所以才用粪土石。如今怎么会飞溅出火星,且还燃烧了三米外的布帘!”
刚毅的脸庞肃穆且微怒。
以封路聪明,怎会不知道这些。封路跨过一根焦黑的横木,来到冯城易身后,躬身禀道:“大人,下官也有此疑虑,可龙图阁送来的结果就是如此。”
听到‘龙图阁’三字,冯城易的眉头跳了跳,走出废墟,直接去了办事大堂。
冯城易在主位坐下,挥退众人,只留下封路,“龙图阁那边可还有什么消息传来?”
封路脸色有些难堪,龙图阁隶属皇上,是专为皇上收集各方情报的亲信。而龙图阁也分几支,每一支都有不同的任务,其中一支的任务就是协助大理寺办案。而这支龙图阁势力的舵主是黄胜。
黄胜此人心思缜密,能力出众,颇得皇上喜爱。却因为一件小事触怒了龙颜,将他贬职到乙组协助大理寺查案。他本心高气傲,自认协助大理寺办案有辱他的身份,所以在查案过程中只是不尽力。
“大人,这个黄胜太过分了。这次火房走水,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却随口胡扯说是火炉中火星飞溅燃了布帘所至,后又讽刺我们大理寺无能,连个证物都守不住。大人,他如此行为,实乃罪不可赦,不如我们上奏圣上……”
冯城易沉怒着脸,摆手止住他之言,“黄胜此人,不可得罪。既然他不愿帮忙,那我们就自己查,本官就不信,偌大一个大理寺还找不出一个能查案之人!”
冯城易虽耿直公正,可也不是不动人情世故、不识官途的二愣子。黄胜此人虽只是龙图阁中一小小舵主,可他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就坐上副阁主的位置,哦,是曾经坐上副阁主之位。若不是当初他桀骜不驯的非礼了六公主,如今怕是坐上阁主之位了。
非礼公主之罪要是落在一般人头上,必是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可黄胜却只是被圣上降职、外加罚俸禄三年。这般厚待,不得不让冯城易另眼相待。
第二日,大理寺火房走水一事人尽皆知,就连宫中圣上都有所耳闻。
清晨朝堂之上,乾闽帝翻开御史台递上来的折子,内容是参大理寺卿冯城易失察之责。
乾闽帝看了折子,龙颜大怒,将折子摔翻在地,“好!好!连家门都守不住,要着还有何用!”
众大臣齐齐跪地,直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乾闽帝怒红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冯城易,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死他,“太子好不容易才寻着叛贼的线索,就这么被你一把大火给烧没了?!”
冯城易直告罪道:“臣罪该万死!”
乾闽帝冷哼一声,“你死不死还得太子说了算。叛贼一事朕交给太子全权处理,你这事,也得他开口。”
想着那阴晴不定的太子,就连冯城易如此刚正之人都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听说,太子殿下最近越来越阴厉凶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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