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些。”慕容舒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一会儿母妃要去瞧瞧太子,听外人传言,这太子的毒一直没有解,皇上无比焦急,连觉都没睡。”
东方夜脸上抑制不住地惊喜:“真的吗?”
“告诉你小声些。”慕容舒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沉不住气呢。
东方夜小声倒能小,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控制不住的欢喜,他双手一拍,嘴角冷笑着:“他到底毒发了,这才让人称心如意呢。”
“还不住嘴,上次的事情你忘记了吗?我们可不要再做傻事,替别人背黑锅,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做,不要有任何让人怀疑的举动,尤其你,在外面也消停些,没事的时候就在康王府,不许乱走乱说。”慕容舒倒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东方夜闻言微微点头:“只是他的毒怎么发的呢?”
“这宫里还有奇人,我们只须静观其变就是。”慕容舒终于端起那茶盏,喝了一大口,“这喝茶也一样,不能太心急,等到时机正好才成。”
东方夜不再喜形于色,又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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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安嫣然已是大腹便便了,还有两个多月便是临产期了,她身子瘦小,所以格外的吃力,那脾气自然好不了了。
彩云正扶着她在园子里走着,安嫣然瞧着眼前的玉兰开得正好,一树的紫,那花朵也是格外的大,只是还未吐叶,只是花,便孤单了些,见她的意思,彩云忙将团花绿锦缎的褥子铺在了木椅上,扶着安嫣然安稳坐下,又将一嫣红色挑金线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前,只露出明媚的小脸,那腹部也被遮了上,这样看去,她不过是个美丽的少女,彩云暗叹,即使有孕,她仍旧是美丽的,只是可惜那位王爷,视之如茅草,让人唏吁。
安嫣然看着满树的花,没有说话,但面上的表情却是安静祥和的,彩云暗暗的松了口气,她这个主子能有片刻的安静也是她们的福气了。
正想着,听到了笑语声,竟然是安染月和沈之云走了过来,今天的沈之云打扮得分外的娇艳,蛾黄的绣花百蝶裙,上身是月白色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还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素斗篷,整个人看起来,飘然如仙,身边安染月则一身大红的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服,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正室的范儿,安嫣然看了一眼,脸色便立刻变了,这两个人是成心不让她好过,自己偷了这会儿闲,她们又来搞鬼。
一直到安染月近前,安嫣然才象征性地要站起来,安染月淡然开口:“罢了,你身子不便,不要起来了。”
安嫣然便就势坐了下来:“好在姐姐不怪我,要不传出去,倒又说我不识礼了。”
沈之云瞧着那满树的紫玉兰,感叹了一声“这花开得却早,记得往年,也得须四月中旬才开,今年倒提前了几天,不知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好兆头呢?”
安染月也瞧了过去:“嗯,这花也赶时节,提前开了就开了,若是人提前什么的,倒不是好事。”
明显的她意有所指。
安嫣然眉毛挑了起来:“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诅咒我的孩子早产吗?”
“哟,你这话说的。”安染月转过身来,看着她,脸色拧着,“可不能这样说,若是传到王爷的耳朵里,我可是担不起这责任,再者,你也是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这么晦气的事情还往自己的身上揽呢?”
“那我听错了不成?这可是有人在做证呢?不如姐姐把话挑明了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解释得不能让我服气,我这次定不依,我会进宫,亲自到母妃面前,让她评评这理,咱们索性把脸皮撕破了,谁也别装什么贤惠呢。”安嫣然气得站了起来,那衣服也掉到地上了,她的大肚子索性往前又挺了挺,那气势好像要用她的肚子来战胜一切似的。
安染月脸上仍是风清云淡的,甚至还浅笑了一下:“妹妹,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说过,我不是在说你。”
“那你是说谁?”安嫣然抓住这个有利的时机,怎么可能饶过她呢。
安染月叹了口气,沈之云在旁边道:“许是妹妹多心了,姐姐不过是偶发一句感慨,怎么就想到别的上面去了呢?”
“我也不愿意往那上面想,可是这话实在太刺耳,若是妹妹有什么不对,姐姐责骂都没有关系,可是这涉及的可是皇家的后嗣,妹妹都不敢有丝毫大意,姐姐,若是你不想说,那么我就让王爷先给我们评评理吧。”安嫣然说话的时候,那眼神可是灵动的很,故意声音扬起来,她巴不得这会儿所有的人都来看热闹呢。
可是那些宫女们怎么可能性近前,这会儿有多远跑多远了,生怕被波及。
安染月脸上的表情没变,她一甩衣袖,叹了口气,手里的紫玉兰却仍旧在握,反而送至眼前,又细细地看了两眼那花,将安嫣然的怒气完全不放在眼里,这让安嫣然有冲上前来的冲动。
终于,她将花反手插在沈之云的鬃间,后退了一步,端祥了一番,嘴里啧啧有声:“云夫人就是天生丽质,肌白嫩,这花一趁,越发地白了。”
“哪里,还是姐姐的肌肤好些,我羡慕不来呢。”沈之云心里纳闷,今天安染月怎么了?这明显和安嫣然较劲呢。
安嫣然那边已是上前一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吗?”
安染月这才回身,慢悠悠地道:“妹妹,你着什么急,瞧你这个样子,怕是要吃了我吧,现在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这康王府里的主位,至于你说你的正妃之事,怕也得孩子出世的时候再说吧?更何况有些话,我们也不能在这府内吵来嚷去,若被有人听去了,又会给王爷添麻烦了,妹妹难道忘记了上次去皇宫的事情吗?皇上不是责怪了王爷吗?”
安染月句句在理,安嫣然气得炸肺:‘我也不管不顾了,索性大家撕破脸皮好了,我就想知道姐姐嘴里刚才说的花先开是好,人提前怎么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嫣然就认为自已占了理,怎么可能让份?
安染月摆了摆手,彩云等小宫女忙离开了,离得百米开外。
安染月才慢悠悠地道:“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太子毒发了,现在非常严重,所有探看的人都不接见,我说的是这事,你又瞎想了,还在这里对我吼,也不想想,我何须图那口头的痛快,若是传出去,我的名声是其次,让人以为康王驭妻无方,后院总着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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