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遥听了,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反应,安然躺下入睡,只不过,在游冰等的快要不耐烦,又要说些什么话的时候,拔剑出鞘,直把一柄泛着银光的刃锋,横在游冰的颈子上。
“很吵!”美眸轻闭,微微凝泛着一丝浅莹如玉的薄光,白锦遥淡淡的一声言语,似无心,亦或有意,飘荡在漆黑的空气里,冷若寒锋。
“你!”游冰转身,银刃在他的颈上,恰到好处的抹出一道浅红的刃痕。
他身形一震,不敢相信的望着黑暗中的那道影子,伸手摸上脖间的冰凉,抬手,望尽一抹鲜红。
空气里,弥漫了一股逐渐化开的血味。
白锦遥慵懒的坐起身,单臂支撑着身体,优雅的倚在枕上,轻指一弹,点亮了烛台上的残火,话语冰凉,薄唇轻道:“忍你很久了。”
“嗯?忍、忍我?”游冰一语噎喉,惊瞪着大眼望向眼前如同变了一个人的白锦遥。
此刻,他有种错觉,好像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可以冷酷的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却不失优雅,血性薄凉的俊美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儿,他仿佛从白锦遥的美眸里,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机。
“白锦遥,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我,我、我会喊师傅的啊!”游冰不甘示弱的抬起下巴,大大的眼睛,泄露了他此刻的惊慌。
游冰的心里有些怕,虽然动起手来,他也不太会吃亏,可、可是他担心,在白锦遥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机会出手。
白锦遥美眸轻抬,微微上卷的浓密睫毛,懒散的颤了颤,道:“想谈?还是,想死?”
“嗯?谈?谈什么?”游冰没太理解白锦遥的话,眨了眨他的眼,露出一股处于弱势的选择,妥`协。
他可还不想死,呜呜!
白锦遥略有斟酌,挑着眉梢斜睨着他,一字一句,缓慢的道:“不想她伤心,所以不动你。但今后,不会了。”
“呃?为、为什么?”游冰下意识问出口,等明白过来时,气愤的朝白锦遥哼了两哼,心里很不舒服,白锦遥这是在和他谈?分明就是赤裸裸的通知,宣告,威`胁好不好?
白锦遥瞥了眼银刃上滴滑落下的血珠,收回手中寒剑,封刃入鞘,道:“她以后,会很忙。”
“嗯?很、很忙?”游冰一头雾水,他对白锦遥这种少言少语的谈话方式,完全接受不了。
“她,要打杖。没时间,管闲事。睡了,不要再吵我。”
白锦遥一次性的回答了游冰所有盘旋在脑海里的疑问,困倦的落下了浓密的卷睫,倾身躺下,随手将与身携带的一柄寒剑横在两个人铺开的被子中间,摆明了,这是他能够容忍的底线。
“呃…”游冰在这一夜里,忍受着颈上的疼痛窝在帐篷的一角,默默流着眼泪,他心里的难过,比脖子上的伤,还要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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