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
徐笑娘见到卓香雅的脸上并无不悦之意,忙去茶榻边上,抱起摆在琴台上的弦琴,随着卓香雅一起走出屋子。
等候在门外,作男妆打扮的琴鸟,盯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徐笑娘与卓香雅,眼神儿一亮,不停的朝着卓香雅吃惊的眨呀眨。
她师`傅,这是打算破例开曲了?那她晚上抛弃一众师弟`妹们,明天会受到群起而围`攻,是不是也算值了?
跟在卓香雅和徐笑娘的身后,琴鸟来到烟红翠柳的前院花楼大厅里,靠着特殊身份的原因,走进一间特意为其安排的雅阁。
那一身细皮嫩肉,白里透红的小模样,着实打扰了不少姑娘们的芳心,只可惜,姑娘们在看到琴鸟耳垂上那钉出的耳洞时,全都无聊散了去。
徐笑娘先是安置好琴鸟,然后便引着卓香雅走入唱曲台的后面休息之地,稍做等候,她好把今日要唱的曲谱送交到曲台上的乐师们手中。
卓香雅示意徐笑娘先去办,自己则是站在曲台后,素手挑开台幕的缝隙,向外朝着贺兰南烟常年订下的雅间观瞧着。
三年了,贺兰南烟未曾主动命她前去觐见,御将军府里,也从来未曾需要她过去摆个样子。
初月神医的名字,在御将军府,第一夫人的名号之下,逐渐淡出人们的眼帘,只余下若云公子的名号,越发在五国之中,响彻人耳。
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形,是贺兰南烟早所预料,还是后事使然,她总是觉得,贺兰南烟于她,或许,永远都是一个不可以轻看的危`险。
烟红翠柳里的乐师们,全都是涵昱国里,最赋盛名的曲艺精通之人,每逢看到新的乐谱,不需提前合奏,便可一次出曲。
卓香雅当初在建烟经翠柳之时,为的,便是能够应付她在唱曲时的随意选择,所以,她也不会多去在意什么。
就在徐笑娘走上曲台,告之深夜还留在烟红翠柳里,没有回家与家人过团圆节的宾客,她们烟红翠柳的当红名牌柳月白因以团圆节为由,要特地为现场的每一个人,破例唱首曲子后,楼厅里,响起异常热烈的回应。
有喊好的,有喊闹的,有嚷着要多付花钱的,也有没事偷着乐,在心里暗道捡什么没捡着,偏是捡到了这一夜,能得见柳月白姑娘一面的机会?
烟红翠柳的二楼雅阁里,亦传来不少的捧场贺彩声。
但是由于居于二楼雅阁里的宾客,大多是有身份,有权势,有暗势江湖地位之人,平时多为隐藏真容,低调行事者。
因此,虽然传出来不少的捧场贺彩声,却能依稀辨别出,贺彩鼓掌的声音,大多是来自哪间雅阁的方向。
卓香雅的心疾,早在近三年里,经过不断的顺息调气,已经全然康复。
身体上的体质有所改变,接连引得卓香雅本身在幼年里,因药疾而被埋没的灵根,诸如听力,视觉,敏锐的触察力等等,皆有所提高。
到了如今,已然达到,不需要刻意去寻找,便可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其来源的精湛之工。
依着卓香雅所听到的,从二楼里传出来的掌声中,其中有三间雅阁,是靠属南面,是一些总前来捧场的熟识官员,可忽略不计。
另有东面两间,为一些富商高户,喜好东面日起升起的风水学说,亦可忽略不计。
至于正北那一间,是贺兰南烟的专属雅阁,平时里就算客人再满,也没人敢去碰他君王落座过的皇龙榻,也算得上是熟悉的人。
但是,剩下的些许寥落的掌声,倒是从最西面的里间雅阁传出来的,而且,听那掌声的力度,迟而有续,厚而响亮,不多不少,正是三声,此后,再无声音发出。
卓香雅的眉丝,不免皱起些许疑惑。
她记得,西面雅阁,是从烟经翠柳开业之始,就一直被某个神秘之人,以万两白银包下的专属房间。
到如今,空置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因何,突然在此团圆之夜,人,却是悄无声息的到了?
徐笑娘,她知道这件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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