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南烟凝眸注视着卓香雅的背影,在他的视线里离开,玉指敲在床榻边沿上,响了三响。
一道墨色的身影,出现在贺兰南烟的面前。
贺兰南烟倚在枕头上,单手拿着卓香雅落下的小册子,一页页的翻看,清冷的声音,在屋子里,轻道:“跟着她们,别出事。”
“是,主子。”
墨色的身影,在屋子里轻盈一飘,迅而荡至院外。
一步飘行十几米之遥,很快,就追上颠簸行走在山路间的马车,隐匿置于林间密处,随马车悠荡前行。
马车内,卓香雅正在忽`悠颜玉致怎么开口叫她一声师傅,她在琴鸟那里,都声称颜玉致是她的徒弟了,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失信于人。
可是颜玉致,似乎也是个天生倔强,不肯轻易违背原则的人。
一口咬住他和卓香雅,是发生过在夜里亲密事情的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怎么可以那般藐视人世俗规,有过身体接触的人,还可以师徒之称并论?
卓香雅听出颜玉致话里重点在乎的地方,好像并不是他能不能尊她为师,而是,他决对不会把他碰过的女人,称之为师傅。
颜玉致讲,这样做,太有违常理,若是非要彼此之间,联系上一点关系,那就只能是姻缘关系。
卓香雅不解,问颜玉致,什么是姻缘关系。
颜玉致红着他那张清雅的容颜,向卓香雅解释,姻缘关系,就是成了关,拜了花堂,入了洞`房,君为夫,卿为妻的关系。
卓香雅听完颜玉致的这番长篇大论,大笑到失声,并且让笑声张扬了满车。
思来想去,卓香雅倒是没发现,在白天,穿上衣服,就会强迫他自己变得风度翩翩,独自陷入没有痛苦记忆里的颜玉致,原来在其思想里,也是一枚纯情的主子。
“那你先告诉我,你和沈大小姐在一起时,存在过这种‘有实无名’的姻缘关系么?”
卓香雅笑毕,捂着笑痛的身子,倒靠在颜玉致的肩上,很想听一听,这一枚患有强`迫`症的小病`号,到底会把他与沈独梅那段残酷,血腥的过去,总结成一段怎样的话。
“没,没有。梅梅在守丧期,按照涵昱国条例,守丧期内,任何人不得行闺房榻事之乐。梅梅每天夜里都会来敲我的房门,但是我不肯,所、所以她就让我过的很、很辛苦。”
马车的车帘,在山路中被挑开,挂在帘钩之上。
颜玉致的目光,望向车窗之外,注视着山路间迅速闪过眼前的繁花美景,言语里,隐去了太多的忧愁。
只剩下‘辛苦’二字,听得卓香雅眼睛生涩,一股心酸,漫至心底。
“颜玉致,她那般待你,你恨过她吗?”
伤痕累累,满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肌肤。
卓香雅在昨天夜里,替颜玉致身体上的全部伤口,以陀鬟花为药,涂抹一遍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埋藏在沈独梅骨性里的狠毒,已经非是言语正够正常论述的。
沈独梅这种女人,如果拉到现在社会里,绝于是属于灵魂极度空虚寂寞的产物,是要被关进精神病院的。
可是在古代,就让她活成仙`儿了。
卓香雅很想知道,在颜玉致的心里,沈独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陪亲多年,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哪怕是恨,也多少,应该存在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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