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灰尘迷蒙的烟色之后,花残骑着小马儿,匆匆赶来。
在满是沙土的马车轧过的地方,扯着缰绳眼眸四处寻找着卓香雅的影子,焦急的呼喊。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赶上了那个千万分之一里的寸劲儿,让所有人全部都计算好的商量,在一眨眼间,就功亏一篑。
花残在和卓香雅对了暗号之后,并没有立刻上马,而是在路边让马儿吃了小会儿的小草闲枝。
马蹄的速度,永远都大过人的走路,花残是计算好了与卓香雅之间的距离相隔,以及两个人应该以什么样的行走速度,才能让事情办的毫发无差。
本来,一切准备,是万然无失,不会出现被中途打断的情况的。
可是,就在花残骑上马儿,准备冲着卓香雅的背影冲过去的时候,一辆从她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疯狂奔跑过来的马车,赶在她之前,抢了原是属于她该行走的道路。
那马车的速度之快,如比天上闪电,花残反应不及,就被一道强大的内气冲力刮到路边,小马儿受到惊吓,险些把她丢下马背,她费了好久的力气刚把马儿稳住。
就见在离城门前不远的地方,响起一道急促的刹住车轮,生生辗轧地面的刺耳声音,在那道刺耳的声音发生之前,是她家主子卓香雅的一声,惊心动魄,魂都快被散没了的尖叫。
马车乍停,车轮急迅停止不前。
一声吱呀,张扬在耳畔,惊醒所有亲眼见到事故发生的路人。
接着,尘灰稍凝,马车稍停。
只剩下挡着马车的篷顶布帐,和车窗之上,遮住焯白光线的车帘,在尘雾飞荡的烟尘里,微微轻荡。
“兰爷,马车颠簸,耽误了行路,让您惊扰了,还请兰爷恕罪。”
两名车夫好像方注意到马车之下,埋了过路的行人。
勉勉强强的扯住直往前冲,不肯停下的马骑,分别自马车左右两侧跳下,一人站在马车外躬身向车内的人儿垂首行礼,禀告,一人蹲下身子去车底下查看是否真的有轧到人。
“嗯,罢了。”
马车里,传来一道清冷,泛着淡淡幽凉,如犹薄荷香醇清透,水澈浣纱的男子声音。
清凛,凉冽。
薄音悦耳,隽似甘茶。
仿佛飘荡着山谷里的空灵,美致灵逸,雅润如花。
男子的声音不大,气若游丝,虚浮一缕。
悬垂在空气里,似有似无,摇曳着飘渺凌失的存在感。
男子的吐字不多,简短的三个字,两个符号,残瘦凋零般,超脱寻常的淡漠。
一开口,即免了两名车夫的失职之举,对于车外面发生的事情,好像亦不怎么上心,浅浅的回声。
“多谢兰爷恕罪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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