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会过,家里还没有暖壶,为了省柴省事,家家的灶旁都留有一个或两个圆孔,把一种名叫茶汆子的铁桶插进圆孔里,做饭烧火里边的水就烧开了,用来沏茶或温到炕上留着喝温水,很简便实用的东西。
到冬天的时候,茶壶都做了棉套,像人穿棉衣一样保温,放到炕头上,再蒙上棉被,水就可以是一直热着,杨柳看这招儿也不错。
吃完了饭收拾完,杨天祥就张罗走,到家还得打鱼,让姥姥跟着到家住几天,姥姥是坚决的推辞:“家离不开人,老丫头上了学,我是出不去了,等过年你们一家子来住几天。”
杨天祥看老丈母娘的语气坚决,就不坚持了,姥姥他们都送到大远处,杨柳和他们挥手告别。
没有了车上的重载,小毛驴跑得很快,大晌午道上也没车,毛驴车撒着欢的跑,一个钟头就到了家,还要去打鱼,装上了渔网和大小盆子,毛驴车又继续开跑,到南边九里地陶丽营的河里去打鱼,这条河流也挺宽,杨天祥一连撒了十网,估计有了二百斤鱼。
收了网就回家,毛驴歇了半天,劲头还是不小,只是一路都是小坡,毛驴还是很卖力。
没等进家门,就听到杨天才那院的骂声,一听就是小弟儿的叫喊,今天回来的不早,谷舒兰的饭已经做好了,馇粥煎咸鱼。
杨柳觉得很饿,盛了粥,拿了条咸鱼就到东墙根听小弟的骂的是什么,竟然骂的是杨天祥,一口一个杨四虎,一口一个傻四头,骂到了八倍老祖宗。
杨四虎是杨天祥的小名儿,杨天祥的大哥二哥都是属虎的,小名就叫了大虎头、二虎头,以下的兄弟就往下排了几虎,杨天祥排在老四,小名就叫四虎了,其实小名有什么丢人的,有心人就拿着小名糟践人,小弟儿这样骂自己的叔叔,就是个很不懂礼法的混丫头,也都是张士敏惯得,背后她一定没少叫。
小弟儿实在是不像话,杨柳恨不得撕碎她的嘴,听出来为什么骂人了,原来是她妈判刑了,恨杨天祥让她妈进的监狱。
正听到硌応训斥她:“你骂四叔不对,是因为四叔进的监狱吗?”
“就是因为他,要不是他闹分家,妈也不能砍竹二小子!”小弟儿在强词夺理,杨柳认为她就是个半疯,好坏不懂里表不分,这样自私的人,倒要看看她将来在社会上怎么生存?
前世真不知道她这样不讲理,让她这样随便骂着玩,真是把她惯坏了。杨天祥一定不会去揍她,她妈不在家,杨天祥这个好面子的不会打侄女让外人说大人不在家他欺负孩子,看起来小弟儿是没治了。
杨柳突然想通了,让她骂吧,全村的人都会听到,她也会自食其果的,出去这样混厉害的名声,长大了找对象都难,到时看她可别后悔整天撒吋。
吃了一碗粥,杨柳都觉得噎得慌,听着人家骂自己家人还没有招儿置她,确实是憋气。一会儿,小弟儿开始骂竹青蕴,骂得更难听,当街招了一大帮人,杨柳吃完了饭就跑到当街看看有没有竹青蕴家的人,竹青蕴的两个妹妹很厉害,会不会揍小弟儿一顿,自己的心里也可以顺溜一点儿。
“哇!”真有他家人,竹青蕴的老妹妹,杨柳前世可是见过的,那时已经是个老太太,从脸型还是能辨认出来,此时有十几岁的样子,大排子脸型大眼睛高鼻子梁,长得很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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